季婈试验过,存放物品保鲜的功能与青竹楼一样。
季婈忙了许久,等她采摘完果子,再睁开眼,天色已经暗沉。
下了盘山道,治化府城十米高,燃着火把的巍峨城墙,近在眼前。
谷义平依旧在苦恼选分支的事。
赶车的强子,汗流浃背,嘴唇干裂。
季婈在水袋中兑入几滴灵泉,递给强子:“强子哥,你喝点水,我带的水多。”
强子嗓子早已冒烟,感激的接过水袋。
昂头隔空灌下,一股清凉的甘甜顺着喉道冲进胃立,疲惫似乎一卷而空,他叹谓的将水袋还给季婈。
“你家井水的水真甜。”
季婈笑笑,将水袋推了回去:“强子哥留着喝,我这就和谷义平进城了。”
强子高兴的收下水袋,不放心的问:“真不用我跟着?”
季婈摇头:“谷义平来过治化府,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
化身为二十四孝好徒弟的谷义平,连连点头:“有我在呢,再说咱们和驴车都进城的话,得交四份入城费啊!”
季婈见强子还不放心,想了想,说:“两个时辰,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和谷义平都会出来说一声。”
她抱这坛子,拍拍谷义平,一同下了驴车,走向进城的队伍……
治化府,位于焱昌国与赤齐国边界处。
两国已五十年不起战事,互通商务,治化府城的入城的人多是两国走商的商人。
两人从排队到进城,足足用了两刻钟,入城后,入眼是治化城灯火通明的街景。
路上车水马龙,两旁歌楼酒肆妓馆林立,萧鼓菱歌不绝。
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客纷纷而来。
好一副繁华景象!
谷义平看季婈的视线落在高楼的妓子上。
他突然想起他这师父,还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顿时干咳一声:“师父,咱们现在去哪?”
季婈闻言,当即抬手往高楼处一指:“我想去那边。”
谷义平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师父,师父,你可别想不开啊!”谷义平声音抖了。
季婈嫌弃的看了谷义平一眼,再看向不远处漆黑的小巷,说道:“我去去就来。”
谷义平看季婈一眨眼跑远了,顿时心头一跳,焦急的喊:“师父你去哪啊?”
季婈摆摆手,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哎呀!”谷义平一咬牙,一跺脚,赶紧追上。
等他追到漆黑巷口时,突然看到一个胖小子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一身打着补丁的黑布男衫,头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眉粗 黑,皮肤蜡黄……
谷义平张口结舌瞪大了眼。
“师,师父?!”
季婈心情颇好的在谷义平面前转了一圈:“怎样?”
“师父为何做此打扮?”谷义平有种不好的预感。
“啧。”
季婈对谷义平的愚笨无语。
要是谢显华,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后续。
蓦然,她想到她现在身份还是谢显华的未婚妻……
季婈干咳一声,掩下心虚,板起小脸,对谷义平道。
“一会我们去销金窟,回去后不许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不然。”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磨牙哼道:“不然,就逐出师门!”
谷义平面色发苦,呐呐不敢言,垂头丧气跟在季婈身后,朝条繁华似锦的烟花之地走去。
一走进烟花巷,醇厚的酒香,浓浅相间的胭脂香扑鼻而来。
街道上,季婈一身打了补丁的黑布衫走在前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身穿湛蓝布袍,哭丧着娃娃脸,怀中抱着土坛的奶油小生。
这二人突兀地夹在一众身着绫罗,腰环玉佩的富贵人中,格外吸睛。
站在楼上肥环燕瘦姑娘们,视线不自觉的聚在了他们身上,觉得这二人比千篇一律的恩客有意思多了。
有调皮的姑娘起了逗弄的心思,香帕裹花,朝季婈和谷义平砸去。
被砸了一脑门香帕的谷义平,面红耳赤,吓得吱哇大叫,原地蹦跳,惹得楼上姑娘们捂嘴嗤嗤笑开。
季婈淡定的扯掉落在头上的香帕,径直朝一家客人不是很多,楼里传来丝竹歌乐游鱼出听的花楼。
“对不起,客官不能进去。”她还没进门,两个藏在暗处的人蓦然现身,拦在她面前。
追上来的谷义平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师父,你看,不能进吧?咱走吧。”
“我有一笔生意与你们东家谈。”季婈落落大方。
两个黑衣护卫对视一眼,摇头:“我们东家很忙,不会见你的,请离开。”
“如果我一定要见你们东家,有什么条件?”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两个护卫的视线落在季婈的补丁衣裳上,意思不言而喻。
“喂,你们不能狗眼看人低!”谷义平不乐意了,耿直较真道。
“我师父将来的名声能吓死你们!”
季婈捂额,谷义平是故意得罪人的吧?
两个护卫被人骂成狗,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卷起袖子,大喝一声。
“有人砸场子!”
顷刻间,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十几个同样打扮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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