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们撤吧。”
“眼下扶风县城被破,北蛮铁骑已经开始入城扫荡,虽然仍旧有不少县兵在列位将士指挥下奋勇杀敌,但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看出,咱们,已经败了啊”
扶风县城内,一处占地宽阔的道场之内。
这是在凉州扶风县内,声名赫赫的武道门派,燕刀门之驻地。
十数位燕刀门真传弟子,默不作声侍立于两侧。
而他们的前方,则是当代燕刀门的真传二弟子李元长,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诫着那位席地而坐,正握住手中白布条,慢慢擦拭着刀刃寒芒的老者。
“我燕刀门修藏锋之术,一生锋芒内敛,外界修刀门派都道我燕刀门有眼无珠,既识不得刀道真传,又将天资横溢之辈逐出了师门。”
“但真相到底如何,又岂能是他们这些宵小可以评价的。”
听到弟子急不可耐的声音,梁仲儒目视手中刀刃,随后慢慢站起了身子。
“元长。”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忘记你是一名刀客。”
老者抬头,那双已经被风霜浸染,显得有些浑浊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二弟子,语气不急不缓的开口。
“之前老夫遣散众多弟子离去时,曾经询问过你和你众多师弟的意见。”
“选择留下,留在扶风县城,都是你们自愿的。”
“既已做出选择,又何须多言?”
“瞻前顾后,可非刀客风采!”
看着眼前已年逾近七十岁,可仍旧身子骨健朗的老者,李元长张了张嘴,有些默然。
“师父,坦言来讲,咱们现在是可以走的。”
“有我等师兄弟护持你老,咱们直接骑乘骏马从后门出,是完全来得及的。”
“干守着这基业,葬送了自家性命”
“值得吗?”
说到这里,李元长有些不忍的看着眼前言语不为所动的老者。
梁仲儒听闻此言,上下打量了眼自家这个二弟子,笑了。
随后,毫不犹豫的颔首,道:
“值得。”
接任燕刀门四十载,苦心经营,在整个雁门郡周边都打下了偌大名声,他梁仲儒这一生战战兢兢,奉行仁义之道,终是让之前门庭衰微的小门派,有了些许兴盛的苗头。
一生修武,所求为何?
无外乎平心中一口意气罢了。
当年梁仲儒将梁华逐出师门,是因他行事太过张狂,不遵礼数,与燕刀门所修之刀不符,所以即使知晓这名弟子修行天资横溢,有宗师之才,梁仲儒也毫不犹豫的便叫其离开了扶风,没有半点后悔。
因为他晓得,梁华此子性情桀骜,不适静修,燕刀门给不了他宗师之道。
他想要成就宗师,只能靠着自己。
这一送,送出了一位名震江湖的大夏刀狂,也正因如此,梁仲儒才被整个大夏笑话,笑话他燕刀门有眼无珠,不识大才。
可外人,又怎能知晓其心中所思所想?
教不了,就是教不了,忍不了,也是真忍不了。
一如他当年拒绝了那位如日中天的北凉王邀请,拒绝让自己门下的弟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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