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瀅眼见场面失控,只能厚着老脸站出来。
“如此言语论点,竟使得我等耳目一新……不知殿下是自己想的,还是从别处听来的?”
五岁幼童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这里的人除了朱见济和随身伺候的宦官,其余人最差也是经过考场厮杀出来的文化精英。
即便政治上面有些不足,但咬文嚼字的本事无人能及。
特别是在《资治通鉴》这等一出世便被人奉为圭臬的名著方面,研究更深。
能将《资治通鉴》挑出错误,并且把一群翰林学士说的无法反驳,哪里是个五岁小孩能做到的?
即便只是对一小段话的挑刺,也显露出了不凡的水平。
起码是一方大儒!
皇帝究竟偷偷请来了哪位人物,为太子做垫脚石?
然而朱见济胸脯一挺,骄傲说道,“这是我自己想的!无人教导!”
“一月之前初次教导殿下,殿下读起书来尚且磕磕绊绊,未想今日今时,竟让我等如此惊喜。”
胡瀅摸着花白胡须,对着朱见济笑道,“彭学士亦是自幼聪慧,可论起学习的天赋而言,却是远远不及殿下的!”
他给朱见济的聪明打了圆场,也安抚了一把早在心里认定朱见济作弊的彭时。
彭学士想想,也觉得颇有道理。
即便背后有人指点,但小太子能够顺利的把这些话面不改色的背下来,也是有些读书天赋的。
这么一想,即便心中仍有不满,但彭时已经冷静下来。
胡瀅也微微颔首。
他接了景泰帝的嘱托,虽然要为朱见济做舆论攻势,可让他抛弃士大夫的道德感去弘扬景泰帝的正统,实在为难。
特别是“太宗托梦”的说法过于玄奇,也过于的不要脸,胡瀅有心保住自己的晚节,便把事情一拖再拖,经过反复修改后,才呈献给景泰帝。
仍然是利用文华殿开蒙一事给小太子做踏板,流程与彭时心里猜测的不差多少。
可几天前的景泰帝已然和儿子沟通过了,心中认定了太宗是认可自己当皇帝的,长久以来的阴影一挥而散。
而他心神明静后,也看不上这等手段了——
他跟他儿子可是列祖列宗指定的,哪里需要别人来捧臭脚?!
在这么胡乱折腾,万一惹怒了太宗之灵怎么办?
帝王行事,还是堂堂正正的好。
于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景泰帝直接把胡瀅揪着胡子左右权衡写出来的,已经通过了的方案在前一天打回,做了个让人心肌梗塞的甲方。
胡瀅也没有办法,又看景泰帝难以掩藏的志得意满,暗想对方是已经寻到了方法,自己只需要临场发挥,为太子捧脸便是。
甚至胡瀅都想自己上位当讲师,配合朱见济表演双簧了。
“太子天资聪颖,又身负大明天命,自然不是诸位可以理解的!”
护主的马冲此时站出来,语气里面也是充满了骄傲。
他是极为相信朱见济“受到钦定”的说法的,毕竟贴身伺候,当初小太子病重,马冲都快心灰意冷的认为,自己会成为新的殉葬人员,谁知道峰回路转,被太医断定无力回天的太子竟然苏醒了!
在朱见济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马冲便对太子受到老天眷顾深信不疑。
“陛下先前有旨,文华殿内教习,内宦不得干预,你这阉人插的什么嘴?”
可彭时却横了马冲一眼。
他是最看不起阉人的。
在王振倒台后,曾经爆发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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