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船顶上方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看来救援来了。”林轶撑着船壁慢慢直起身,另一只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神色玩味地看着琴酒:“让我们来猜猜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呢?”
“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琴酒目光落在林轶的脸上,嘴角勾起,露出冷酷而邪恶的表情。
以这种救援速度,绝对不可能是搜救队,那就只有可能是他们的人。如果来的是组织的人,那就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即使研究不出什么,也是一个很好的战力。如果是对方的人,那就只能拿下对方,作为要挟。
一般情况下,琴酒绝对不会是林轶的对手,但是现在,她身受重伤,能动弹纯粹靠意志。即使这样琴酒也不敢说一定能拿下她,但哪怕只有四成把握,他也会尝试一下。
相较于靠着对方的好心和怜悯一起离开,琴酒还是喜欢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正好,林轶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和琴酒不同的是,靠着契约联系,林轶已经知道来的人是兰迪。那么现在只要搞定眼前这个男人就可以了。
不肯服软,那就只能先将骨头打断带回去了。
林轶眼神锐利,毫不犹豫地率先出手,冰寒的刀光直直地逼近琴酒的颈部,却被琴酒不知何时拿到的钢管格挡住。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进,四目相接下,都看到了彼此眼底不再掩饰的势在必得和疯狂的战意。
“小子,你真以为我现在这样就杀不了你吗?”林轶嘴角含笑,丝毫不理会此刻身体上伤口的再度崩裂,以及四肢百骸传来的噬人的痛苦:“乖乖听话跟姐姐走不好么,毕竟我可是很~喜欢你啊。”
“乖乖做你的宠物吗?我可没兴趣,如果反过来我或许会很心动。”琴酒眼眸中充满着疯狂和不甘心,即使再怎么权衡利弊,这种一直被人压制的憋屈还是让他无法接受。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拼一把。
什么趁人之危,胜之不武。黑道可不讲这些,他们秉持的是趁你病要你命。
随着两人的打斗,船只剧烈的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海浪打翻。
此刻的两人不复之前的似真似假的温情与暧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男人给干服。
这种幼稚又毫无理性可言的打斗,在平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两人身上,却又荒谬地在最不适合地场合最不适合的地点出现。
果然,人无论怎么变都还是人,不可能维持永远理智与清醒。
船舱内,在琴酒狠狠一脚将林轶踹飞的同时,锋利的刀刃也在他的胸口划开狰狞的伤口。
两人都喘着粗气,身体脱力,只能靠武器撑住。但眼睛里燃烧着的战火似要将对方燃尽。
在又一次的武器碰撞时,琴酒手里的钢管率先濒临报废。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随着钢管断裂,林轶的刀狠狠砍在了琴酒的肩胛骨上,琴酒嘴里忍不住闷哼出声,但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下,手腕翻转,断裂的钢管狠狠地贯穿了林轶的腹部。
本来察觉到琴酒意图的林轶,却无法躲避,她的刀被对方死死地卡住,无法抽离,只能硬生生承受住对方一击。
即使咬紧牙关,仍有大量的鲜血不住地从林轶口中涌出。林轶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失。
曾经想要自暴自弃的被对方杀掉的心是真的,此刻不想死在他手里的心也是真的。
我可以被你杀死,但是那是在我心甘情愿的情况下。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死亡。在我不想死去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以消磨掉我的生命。
林轶眼底逐渐泛起猩红色,理性与疯狂交织,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渗人的微笑,仿佛地狱里的修罗择人而噬。
琴酒的第六感疯狂报警,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
然而还是晚了,因为林轶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这艘船。迅猛的刀光斩落,以非人的力量将船板切碎,四分五裂。两人就这样齐齐落入的海中。
冰冷的海水猛的从口鼻处灌入,濒死的窒息感让琴酒向海面游去。浮出水面的瞬间,新鲜的空气使琴酒得到片刻放松,却在下一瞬间后脑剧烈一痛,他陷入昏迷前眼前最后的场景就是林轶那个疯子举着原本插在她腹部的钢管目光冰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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