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颜向来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她就报了。
趁着宋差头给她讲解的功夫,左星颜脚下快走两步,狠狠踩在前面几人的脚后跟上。
几人的鞋被踩掉,又因为宋差头还在,不敢回头质问左星颜,只得咬牙忍了。
他们带着枷锁,根本没办法把鞋提上,只能趿拉着鞋往前走,走得慢了,还会被衙差呵斥抽打,几人叫苦不迭。
宋差头将路线和距离都告诉了左星颜,招招手叫来一个衙差。
“把荆少爷的枷锁卸了吧,他身上有伤,带着枷锁走得太慢。”
宋差头的理由十分充分。
等衙差卸了枷锁走开后,宋差头歉意地看了荆北寒和左星颜一眼,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解释。
“我暂时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若是明着帮二位,恐怕手底下那些衙差会怀疑,到时反倒惹上头那位疑心。”
这五个衙差,只有两个是宋差头的心腹,其余三个还指不定是谁的人。
流放的路线并非人人皆知,流放的时候,队伍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原因,也很有可能会改变路线,但是那些刺客,却能次次精准找到他们的位置。
这就很引人深思。
荆北寒自然明白宋差头的意思,他轻轻点头,“宋大人有心了。”
“若是哪里不便,尽管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二位。”宋差头小声说完,抬脚离开。
离开队尾之前,宋差头还刻意警告地瞪了前面几个人一眼。
那几人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生事端。
之前荆家大姑挨了几鞭子,休息的时候,老夫人让刘氏给大姑的后背上点药。
虽说男女有防,但在这荒郊野外,即便老夫人找人给挡着,也会露出来一些。
有那好事儿的男子,抻着脖子偷看了两眼,就只看到几道皮开肉绽的鞭痕,皮肉都外翻着。
原本伤口已经干涸不再流血,可扯开衣服的时候牵动伤口,血珠再次渗出来。
就这伤口,别说是荆家这些养尊处优的女眷,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住啊!
当时上药的时候,荆家大姑疼得惨叫,叫得人心里都发毛。
他们都亲眼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敢再闹事,生怕宋差头一个恼火,鞭子落到他们身上。
针对荆北寒和左星颜那几个人,刚才已经见识到宋差头的差别对待,这会儿哪里还敢找麻烦?
几个人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连话都不敢说了。
“有些人呐,就是贱皮子!”左星颜阴阳了两句。
荆北寒看着她大摇大摆走路的模样,像一只斗胜了的小公鸡,并不欠揍,只有可爱。
荆北寒忍不住轻笑一声。
“咱们这一路大概要走两个多月,现在才走了……”左星颜回想着刚才宋差头的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说:“七天!”
才走了七天,遭遇了三次刺杀……
一想到这儿,左星颜有些萎靡。
她回头幽怨地看了荆北寒一眼,“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左星颜的抱怨跟荆家人的不一样,荆北寒听了荆家人对他的指责,只觉得冷漠无所谓。
可左星颜的抱怨,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因为她抱怨的时候眼里,只有戏谑,没有嫌弃。
这让荆北寒明白,即便左星颜觉得他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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