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着严济帆没有提起她只言片语,叶绯色一颗心才重新落到肚子里。
正当她放心之际,忽而听到皇帝问严济帆:“严爱卿,叶绯色也曾为你效力,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叶绯色不知不觉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专心致志的听着严济帆的声音。
“启禀陛下,臣觉得叶绯色论验尸的技巧和医术,那当是佼佼者,但说起性格,臣觉得她孤僻又乖张,她在大理寺的时候因为欠了臣银子,又因为臣握有她的性命,她对臣是无有不从。但是她对别人却是换了副面孔的,陛下若是想了解的更多,不如请宋昱来问,他更知道叶绯色私下里对别人是什么模样。”
叶绯色瞳孔震惊。
严济帆就是这么看她的吗?
她还以为与严济帆这段时间的合作下来,严济帆至少应该知道她的为人。
退一万步说,就是不喜欢她,他们两个人如今也算是合作的关系,严济帆不愿意在皇帝的面前客观的评价她,那也不用说让宋昱来评价她吧。
本来她的处境就够难了,还给她找麻烦,有必要吗?
她死死的咬紧牙齿,才勉强承受住从心底漫上的寒意。
后面严济帆再和皇帝说了什么她再没有听清楚的,只呆坐着等皇帝进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皇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过陛下。”她忙敛了心神,跪下用惊惶的声音道:“陛下明鉴,微臣没有将陛下心疾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如今严济帆在她的眼中也不算是人了。
算她眼瞎看错了人,原以为严济帆的奸臣之名只是不知内情之人的误会,如今看来是实至名归。
皇帝等着宫人给他宽了衣服便躺在了床上,淡淡道:“先给朕治病。”
叶绯色也不拿不准皇帝究竟相信了丽妃多少,但人家是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闭了嘴,动手给皇帝针灸。
半个多时辰过去,她收了针,低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皇帝换了一身紫色的常服,问:“朕还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十日陛下便不用再针灸,也不会再危及陛下性命。但是陛下的心疾毕竟存在多年,要想与常人无异,陛下还需一直服药,至少半年左右。”
其实停止针灸之后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心疾也会自愈,可她还是要给自己上一层保险,万一这段时间又有人暗算她呢?
在皇帝的眼中她还需要有存在的意义。
皇帝听完没有再问,只道:“随朕来。”
嗯?
叶绯色心头一惊,这又是要做什么?
杀她还需要换地方吗?
然而皇帝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直接走出去了。
无法,叶绯色只能跟上。
这次走的没有去慈宁宫那次的时间长,只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叶绯色抬头一看,宫殿大门的牌匾上写着承乐宫,在宫殿的门口,站着四个手持利剑的侍卫。
随着皇帝跨进宫殿之中,刚进去叶绯色就听到丽妃的声音:“陛下,不管臣妾做错什么,都是关心您啊。”
原来这是丽妃的寝宫。
在见到叶绯色的那一瞬间,丽妃求饶的眸色陡然变得凌厉,马上指着叶绯色对皇帝说:“陛下,臣妾即便是做错了,事情也是叶绯色告诉臣妾的。”
听到指责叶绯色秉持着之前表现,一脸无辜的朝着皇帝摆手和摇头。
这时候她说什么丽妃都会反驳她的,不如就什么都不说,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否认就行了。
皇帝也没有废话,直接问丽妃:“乔莞尔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怎么会直接直呼乔莞尔的名字呢?
叶绯色低下头掩饰着情绪。
在外人的眼中,乔莞尔是杀人凶手,已经死了,现在皇帝在她的面前毫不掩饰的提及乔莞尔,意欲何为?
丽妃的笑容变得勉强,目光飘忽着:“陛下说的什么,那乔莞尔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别让朕问你第二次。”皇帝冷冷开口。
“臣妾是真的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臣妾知道您心疾的事情,地区是叶绯色告诉臣妾的。”丽妃还在嘴硬。
皇帝的目光别有深意的瞟过叶绯色,扬声下了旨意:“丽妃罔顾宫规,欺君罔上,栽赃陷害,其心可诛,即日起,封宫!”
封宫之后,那承乐宫便与冷宫无二了。
但是在冷宫中要是死了至少还能被人发现,封在自己的寝宫中就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叶绯色心思复杂,不曾想到丽妃都已经是妃位,皇帝处置的时候也是这么的不留余地。
看来以后她要更加小心了。
皇帝没有再听丽妃的求饶和辩解,大步走出了承乐宫。
来到承乐宫外,皇帝没有马上上步辇,转身问叶绯色:“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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