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下楼去,我妈和她的几个好朋友在客厅聊天。我爸不在,我估计不是躲在二楼练字,就是作画。
我妈一见我,就赶紧去热早饭了。
青剑,你和那几个‘狐朋狗友’真能折腾,吵得几个村子都起晚了。我跟你说,你大伯母今天去拜佛都起晚了。看她不在菩萨那告你一状?我妈的一个好朋友小七姨说。
她在家排行老七,和我妈从小一起长大,嫁我们隔壁村了。我妈叫她小七,让我叫她小七姨。
小七姨不欢喜(喜欢)我叫她小七姨,因为小七姨的方言就是小气姨。但是抗议无效。不过,她确实挺小气的,特别节省。感觉一个换季就两套衣服换着穿。
大伯母每年大年初一凌晨就起床了,去离我们村十里的莲青庙拜佛,祈求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七姨,你们村也能听见?我笑哈哈道。
当然。你们那冲天响炮,四个一起响,十里外的村子都能听见。从半夜响到天亮,热闹是热闹,就是太费钱了。放鞭炮就是烧钱。我们家每年买一小串鞭炮一放就行了。七姨说。
她压低声音,说:听你妈说,是你们几个掏的钱。你们几个小屁孩,哪来那么多钱?
没等我说话,我妈端着热好的小笼包和粥过来了,说:你这孩子,起这么晚。你少吃点,一会就该吃午饭了。
她接上七姨的话,说:他呀,干啥都不花钱,全年净赚。我让他去给我买瓶酱油,都要我拿钱给他,找零也归他。也不知道他随了谁,这么守财。
还能谁?你呗,七姨哈哈大笑,当年我们几个手头钱最多的,就是你。你也是钱拿手里,从来都不花,要花花在‘刀刃’上。
几个姨都交流了下眼神,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我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啥是‘刀刃’?我忍不住问。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男孩子那么八卦干嘛?吃完赶紧堆雪去。二毛都堆了一只大熊猫了。
二毛起来了?我惊讶道。
早就起来了。你这么懒,也不知道随了谁。我妈又叨叨。
随了你呗,还能睡?每天上课打瞌睡。七姨说。
我妈无奈了,说:还能愉快地聊天不?敢情坏习惯都是随了我?
没没没,这些都是好习惯。抠门能攒钱,爱睡觉说明没心事心宽。七姨安慰。
这还差不多。我妈开心了。
我往嘴里塞了三个小笼包,就往外跑。
喝点粥,别噎着了。我妈在背后喊。
我朝后摆了摆手,表示不吃了。
二毛在讨女孩子欢心上,真是花了大心思了。他知道昕昕喜欢大熊猫,愣是用雪堆出了一只一人高的大熊猫,旁边还卧了三只小熊猫。
我一下午,就堆了一只大狮子出来。雕刻用的工具都被我用上了。刻的狮子那叫一个逼真。可惜丁瑾星不在,不然一定会为我的手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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