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刚刚落下,天边最后一抹残红隐去,夜幕彻底笼罩江城。
江城平民区,昏黄的路灯下,一排排平房的窗口灯火欣然。
张阎快步小跑在平民区的土路上,手中还有一兜治疗外伤的药品,以及酒精棉球纱布消毒水。
等到他走到自家平房前,正在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入的时候,车辆的急刹车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紧跟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以及野狗嗷嗷嗷的惨叫声。
一辆货车在张阎家门口停下,满脸臃肿的中年司机叼着烟从车窗探出头来,对着路旁倒在血泊中野狗啐了口痰,怒骂道:妈的,狗东西吓了我一跳,活该撞死你!
说着,他缩回脑袋,再次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那条土黄色的野狗就这么躺在路边,嘴里哀鸣的声音不断减弱,且鲜血也不断蔓延开来,眼看是没命活了。
张阎微微皱眉,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功夫去管路边一条活不了多久的野狗。
推门进入,张阎不算太大的家里,满是比外面要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儿。
张阎的家在众多平房中平平无奇,不仅狭小,而且老旧,地板早已经磨得没有光亮,各种家具明显也都是二十几年前的老东西了,挤满了不算太大的房间。
而这满屋的血腥味儿,是从客厅的垃圾桶里散发出来的。
这垃圾桶里,装着满满的被血迹浸透的布条,明显是从某件衣服上直接撕扯下来,勉强当成止血的工具。
实在是难以想象,到底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才能用这种东西来止血。
张阎看得心里一揪,这个时候,卧室中一个身份略有发福的中年妇女满脸疲惫地走出,手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
妈张阎刚要说话,中年妇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说话。
张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里的药品,声音仅比呼吸大一点点而已:药我都买回来了,我爸怎么样了?
张阎的母亲陶芝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面巾纸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疲惫地道:伤口我给他缝好了,他刚刚吸了一些麻粉,现在已经睡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陶芝的话,卧室里果然传来了鼾声。
张阎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埋怨道:我爸可真是的,明明有武馆找他做陪练,他每天轻轻松松就能拿到一笔薪水,干嘛天天出去当材料猎人?
要是他晚回来几天,这条腿怕是都保不住了吧?
陶芝摇头一笑,语气淡然:你爸那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话,我都劝了他很多次了,他什么时候听过?
而且他当了半辈子的材料猎人了,在荒野有经验,你也不用担心他。
对了,我差点儿忘了。
说着,陶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起身回到房间内,一会儿又从中走出。
不过这一次,她手里多了两个拇指大小的精致玻璃瓶。
其中装有一种红色的药剂,犹如宝石一般透亮。
这是你爸进城的时候,在药店买的气血散,够你用一个月。
你好好吸收,别浪费了。
张阎接过两瓶气血散,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正所谓穷文富武,他父亲张青山凭借自己虎级十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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