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乐无忧在一旁惊喜道，这也是很稀少的职业啊，可能比灵相师还稀少！

老者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因为炼药的步骤中需要将自身的精血融入来淬炼药性，而相力的序列，等级越高，淬炼的效果便越好，故而想成为药师的人可能因为自身资质不够而望而止步，序列者或者等级高的人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潜力将精血融入药中

两人听着他那略显寂寥失望的话语，并未打断他。

他再次叹了口气，停顿了约莫五秒钟，语气中多了几分敬重与怀念：我的师傅，也是我的爷爷，他原本并不想让我成为药师，但却也看重我的高品质相力，最终还是像我妥协，从此我便跟随他踏上了药师之旅。每一名药师对于炼药，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渴望感和上瘾感，最终，他在炼制一枚天玄级丹药时耗尽精血而殒命。

说着，他看向姜歌手上的泪石，眼中仿佛也闪现出晶莹的泪花：而他本身也拥有灵相师的造诣，这枚泪石便是他最后一次炼药的记录。他并未交给我灵相师的造诣，他已故之后，我便无法使用这道泪石。

他摇了摇头，语气充满自嘲：每一名药师的归宿，都是如同飞蛾般扑入炼药时的熊熊大火，化为灰烬，没有退路，这种职业，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选择呢？也许，我已经是苍玄域中的最后一名药师了

姜歌看着那名老者消瘦的身影，只觉得他是如此的寂寥，就像是断了传承的老师傅一般不被世人理解，独自在树的阴影下，抚胸长叹，徒留一地泪水。

乐无忧却在此时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一步，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我想成为一名药师，还请前辈成全，我拥有第三序列，想必成为药师并不难。

姜歌一惊，本能地拉扯一下乐无忧的衣角，却见他纹丝不动。

这老者也有些犹豫，第三序列确实让他有些怦然心动，但是却不能因此而断送他的前程

乐无忧见老者有些动摇，则是右手合拳，左后成掌，包裹住右手，躬身道：我们属于柳金的小队，而这附近的灵相师也只有姜歌一人，并且只是九阶，你不妨到我们那暂时定居，待到姜歌能成功将泪石引动。

我知道柳金小队，原来你们都是他的队员。老者喃喃道。

乐无忧看见老者已经心动，再次说道：再次期间，你可以考验我，传授我一点炼药技巧，也可以让炼药之术继续传承下去。

这句话显然说中了老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他重重点头，语气中略显激动：好！既然你这般想成为药师，我便将你记为我的弟子，传授你炼药的知识。

随即又转头对姜歌说道：这枚丹药就作为报酬交予你了，这枚泪石等你能够完全引动，在来告知我就行。你们可以称我为丹阳子。

乐无忧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转而又恢复了之前笑嘻嘻的样子。姜歌看向他，本想出声劝阻，但是看见丹阳子和乐无忧那激动喜悦的神情，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药师的归宿，让他想起了前世时玩过的一款游戏，那句话如今还历历在目：

伴火同行者，终有一天会迎来自己的命定之死。

选择成为药师，就注定将在那渴望至癫狂的炼药快感中，被火焰化成灰烬。

一路上，乐无忧还是之前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与丹阳子时不时地说着什么，反倒是姜歌有些沉默。

一路回到那座三层的复式楼房，乐无忧才对姜歌说道：如今深渊的侵蚀愈发激烈，谁也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就被厄运沾染上了，我还不如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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