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清晨的九日山却罕见的弥散着浓厚的雾气,还未到七点,山脚便已经有人潮涌动。
山腰上,黄色的警戒线早已拉起,民宗局的人员在线外巡逻着,山下治安队伍在艰难的维持着秩序。
这些人群里有不少小摊小贩和看热闹的普通人,警戒线就是为了让这些普通人避免误入山峰,修行者之间动辄死伤的争斗还是不要让普通人介入较好。
云雾遮掩的山顶,一座古朴的八角凉亭里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僧袍,容颜清秀,光滑的头顶上印着戒疤,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身后,妙焰和尚手持禅杖站立在青年僧侣身后。
亓朝生坐在青年僧侣对面,沏着茶,茶香飘散在凉亭小小的空间里。
不远处闻人苍正拿着对讲机指挥着人员往山下清场。
小先生什么时候到啊。年轻的僧侣开口,声音温润,却令亭中有了一丝丝禅意,
亓朝生将茶水端到僧侣前,又将另一杯茶水放在空位前的桌面上。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亓朝生泡茶的手很稳,将茶壶放回原处后,端坐着,不再言语。
这已经是亓朝生泡的第二壶茶了,陈弦不知道山顶上的凉亭有位客人等着他,亓朝生和闻人苍也没有通知陈弦的意思,年轻僧侣不紧不慢的等着,端起茶杯从凉亭往下望去。
阳光渐渐透过云层照射到整个江城上,九日山的浓雾也渐渐变得稀薄,山顶的云海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缓缓往上飘去。
从山顶俯视看去,稀稀落落的人流朝山下走去,好像一只只移动的蚂蚁。
轻微的脚步声从树丛里的山道传来,闻人苍停下手中的对讲机,朝缓步走上来的陈弦点了点头。
少年少见的穿着唐装,青涩明朗的脸上显露着一股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淡然神态。
妙焰和尚看见陈弦走到凉亭,轻轻让开身子,颔首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年轻僧侣站起身,转身迎接走上凉亭阶梯的陈弦。
在他的眼里,这个高约一米七多的少年,融于这片自然之中,他似乎就是天地的化身,飘渺幽远,仿佛虽是都能羽化而去。
泡茶的亓朝生也擦了擦双手站了起来。
小先生。年轻僧侣双手合十,躬身行礼。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陈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俊美的年轻僧侣,单是这张脸放在凡俗,就是众人吹捧的料。
小僧是国清寺新任首座。僧侣侧身的说道。
陈弦没有理会僧侣,走进凉亭,看向站在桌边的亓朝生。
亓朝生会意。
俗名文天林,五年前入国清寺修行佛法,拜于宿劫上人座下,半年前立为首座,佛号心禅。亓朝生语气平静的将心禅的信息念了出来。
俗名什么不必再提,出家人早已抛却凡尘。心禅没有气恼,反而纠正道。
陈弦回忆着,宿劫上人,好像是那个特别能惹事的佛教弟子,当年陈弦历练时有接触过几次,虽然比陈弦大了十几岁,但两人关系不错,有过不少合作。
宿劫兄也收徒了啊。陈弦随意到,有些感叹,想想自己的年纪依旧是硬伤,要是现在陈弦敢收徒,怕是两位师父会把他的腿给打断掉。
心禅脸上没有因为陈弦随意的话语感到丝毫不悦,毕竟自家师父和陈弦的同辈,要是真算起来,他还得称呼面前这位少年为师叔。
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敢到山上来的。陈弦坐下,端起温热的茶杯,抿了几口。
师父说,这次有不少人来,怕一些不要脸的老不死对您出手,让我来帮你站站场。心禅也坐了下来,语气有些恭敬。
自心禅开始修习佛法后,就时常听闻小先生的事迹,那是新一代的传说,和道宗并称道家两大未来。
宿劫兄有心了。陈弦点点头,他现在修行如何?
家师比较幸运,没有受到灵种的影响,现在在法相转法身的过程中。
这是正途。陈弦点点头,佛教如今修行大多数人都是只修法相,法相虽然也是佛法的体现,但夹杂着香火之力众生杂念,即使练出本源也缺陷颇多,是无根之萍,唯有法相转法身,用自身佛法精要炼去驳杂,方能得见真佛。
所以此次家师还让我把妙焰师伯带回去,借了西禅寺三年的香火,如今时间已到。心禅语气里有些无奈,但师伯不想,小先生能否劝劝。
陈弦看着站在心禅身后抬头望天的妙焰,心里有些讶异,没想到这老和尚是国清寺的弟子,还是宿劫的师兄。
你怎么这么菜?陈弦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妙焰说道,回去也好,你那个香火法相,空有大量的香火愿力,但没有本源,也不凝实,在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江城这里除了岷王墓之外没有其它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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