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界
一个尘封的世界中,一侧水月相接的天空撕破一点水痕,一点异动唤醒黎明的沉默。然后,水痕急剧闭合,消失于唤醒之间。
远处,冰封的水月湖下,伴随那一点异动,冰封一下的一段开始扭曲。湖的极深处,由下至上,恍然间已成为一条笔直的通道,万年前埋下的意志开始运转。
通道的底部,一点细微响动的声音传出。瞬间,冰层开始融化,形成一面水层,如气流,在不停游动,一道细尖的水晶渐渐展露头角,最后呈现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晶,棱角分明,仿佛往昔曾存在过的角落,躲藏着一个千年雕刻的底蕴,一瞬间的蓝光照亮了通道,也消失了水面。何时,水晶消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上升,只一秒,来到湖顶,带来巨大的震动,湖开始挤压,通道消失,纹路完全吻合,就好像,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一点痕迹。
黑暗,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片湖,沉默了万年的湖终于开始有了一点存在的气息。
长时间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藏有一切,时间在这里停顿,世间的一切都消失。
忽然,一道幽紫色剑气划破这片黑暗,水晶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隐隐发出淡蓝色光芒。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这该是唯一一点光明了,最后的安全。
紫色的闪电从剑气中脱落,迅速涌向那抹淡蓝色光芒,慢慢的,整个水晶布满了电流,盘踞于四周。
嗒嗒一段踏于冰面的脚步声四处飘荡,一道幽紫色的神圣气息逐渐被感知,一道闪电迅速从声音处飞去,经过了万千距离,经过了时间沧桑,和那段时光,越过万千长河,漫过岁月长流,因而这道闪电充满了力量,为什么,却又显得那么无力,还是无法挽回了。
闪电穿过了水晶中心,没有停下,根本没有尽头。
嘣!水晶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无数的碎片之中,暗黄色的光芒微微闪动,碎片开始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开始聚合,逐渐的,成为了一个球形光芒,黑暗消失了。闪电迅速调转,穿过这道光芒,黑暗又逐渐蔓延,光芒越发暗淡,仿佛一点未知正在极力挣脱。
那时,光芒破碎,化作环状向四周悬去,最后归于虚无消失,一面未知的镜子落在原地,没有声音,没有感觉。
平静的镜面开始微微变动,逐渐倒映出一个男子的面相,他深幽的眸子盯着这面镜子,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
这就是水月镜花吗?差一点,差一点就真的平静了,可惜了他缓缓拿起剑,剑芒微微闪动,幽黑的眼睛显得那么深邃,他看着水月镜,迅速斩向这面镜子。
这个画面或许会很残忍,可,当他的剑落向这面镜子时,却显得那么平静,好像该是理所应当,他看着这面镜子,剑插在地上,眼神依旧平静,没有波澜。
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划破手指,一道鲜红的血液自剑身流向剑锋,慢慢布满了全身,紫色的剑变得血红,阴森的气息流露出,逐渐蔓延至整个湖面。
阴红。
再次斩向这面镜子,阴红的气息笼罩着镜身。
啪!镜子碎了,他的眼睛忽然变得通透明亮,一丝异样在眼中弥漫,然后。
平静。
无限平静。
永恒的平静。
死去的寂静。
死寂。
四周的一切开始变换,一片晶莹的冰雪从空中飘落指尖,他盯着它,有些出神。殊不知,四周急剧变化,一切恍如缥缈。他的头有些痛了,闭上了眼睛,巨大的疼痛让他久久无法入睡,也感知不到四周的一切。关于一切,恍惚间好像都与他无关了,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一切都很渺小,一切都很淡然,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忘记,置身一切于世外
雪越下越大,湖已消失,不知何处。
第二世界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棵树下,树已花白。不断的风微微吹过,树总是晃动,无数的冰雪落在了身上,他才注意到自已,已是满布冰雪,花白的长发很是晶莹,总是拂过脸颊,很痒,他却不想动,也不知道动。
他也有些迷茫,自己是谁?这是哪里?一切仿若没有存在过一般,像生命一样,一旦消失,一切便消失了,痕迹像风一样,吹过,便只是吹过了,只会感叹有多冷,没有想过风有多少痕迹,它承载了多少,都会没有痕迹。
是夜,恍惚中一个身影向自己慢慢走近。雪挂在伞上,红色的伞显得剔透,及腰的长发任风吹动,额前的几只发丝肆意漫布着,很是凌乱,总是飘过眼睛,遮住了视线,纤细柔弱的手指轻轻拂过发丝,拂到耳后,风雪都落在身上,洁白的纱衣用力向身后飘着,美丽的脸庞则显得更加柔弱。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是谁,可为什么,他看着她孤单的身影,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那一种真实,悲伤。
她的眼睛就那么纤弱,她就那么看着他,脚步落在雪上,轻盈,没有痕迹,就好像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距
离越来越近,他的眼中她已是越来越清晰,他想要张口,却发现没有任何气力,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虽然,是不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不可预料的,她越过了他,很自然的,她不再看他,除此外,没有一点变化,仿若他不存在,或者她也不存在,也许这个世界都是假的,生命便是虚无。其实,真真假假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谁又会去深思熟虑,去思考这个没有半点意义的问题,也许连问题都算不上,只作为一个随意的形态而存在。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走到一棵年迈的树下。树光秃秃的,已没有几片叶子,但每一年总会有几片没有凋零的叶子,叶还像从前一样绿着,它在坚守着什么,什么还可以遇见呢。也可能,冰雪禁锢了它,没来得及落下吧,总会有些留恋被辜负,不然,还怎么会有情切深深,情谊浓呢。当然,留恋太多,也总是不好的,谁又会知道明天会是什么,过去有那么值得留恋吗,该过去的,终归还是要放过的,时间也会强迫你放下,尽管它并没有什么让你放下的表现。
她出神地望着一片落满冰雪的青叶,伸出手,触及青叶,青叶便碎了,碎的没有痕迹。
她有些迷茫,有些无助。低下头,那洁白的冰雪,竟是一点碎叶的痕迹都不曾留下,悄然的泪珠掉落,冰雪微微浸润。她不知道,这滴泪,究竟是有多冷。
他捂着胸口,痛,他不解,这痛,从何而来。
她放下伞,越过树,向更远处走去,泪一点一滴落下,在落雪中并不明显。
他的胸口越来越痛,红色的伞在那里放着,像一抹血红,在雪的黎落中,闯入了他的眼界。他艰难地走向伞,发颤的手指透过了伞,如何也无法触及,低下头,轻取一抔冰雪。那湿润的冰雪还留有一丝余温,她的体香还留在了雪中。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背影有些匆忙,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混在落雪中消失了。
眼前渐渐的模糊,冰雪的冰冷感依然存在。黑暗,四周黑暗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又进入安静了。这一次,他多了些迷茫,雪落在身上还是有感觉,自己是看不见了吗,也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的眼前,会是什么。可是,四周好黑啊,为什么会害怕呢,在怕着什么。
第三世界
黑暗,还是黑暗,自己是怎么了。
弦弦
恩?
许久,没有任何声音。
有人在叫我吗?还是,我听错了。
忽然的光亮让他猝不及防,他迅速用手盖住已紧闭的双眼。
一束光,从空中降落,在他的四周,只形成一个小小的圆,但足够覆盖他整个身体。
其实光还很弱,不过是长时间在黑暗中度过,无法很快适应光明。但长时间处于黑暗的他,已经无法忍受了,他贪婪的吸食着光亮,光亮从一丝一丝的角缝穿过,疯狂闯入他的眼,他此时就像是一个魔鬼,在吸收恶意的养料,来助以自身成长,但实际上,这使他近乎失明。
一片白色,遮住了光亮。
他发现光亮消失了,有些生气,又感觉到了什么遮住了眼睛,想要拿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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