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
我好像能进去
殿外黑色的夜沉得阴冷森寒,可这一刻林宇看向黑暗处,却没有以往那种连灵魂都战栗的恐惧。
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亲近之感
好像自己本应该身处黑夜之中。
林宇有些恍惚,转头看了下背靠墙浅睡的无问道人,有些不舍地长长看了眼浓郁的夜。
狠狠甩了甩头,把脑海浮动的荒唐想法生生压下。
这两天赶紧拔草药卖钱,师父这一路为了赶来安元城,好像身体已经伤了元气。
得想办法在安元城扎根,师父老了,走不动了。
最少要保证每天能有口吃的
下午陪师父拜访郭家,对林宇的冲击很大,郭审员和师父年纪相当,可看起来却比师父年轻二十有余。
师父的两颊是没有肉的,那郭审员却红润富相,林宇有些心疼了。
想到这林宇看了看三米外别人身上盖着的被褥,又看了看师父冷得双手揣进袖口,紧皱老眉的单薄。
还再要张被子
林宇心里有了盘算,思绪缭乱后睡意慢慢袭来,林宇闭眼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殿外戍夜人完成一夜戍守任务,整队准备撤离,石殿里众人还未睡醒。
林宇和师父已经准备好离开了。
安元城郊外,师徒两攀上高山时,朝阳已初露羞红,耀射万里。
无问道人眯眼看那太阳,轻哼起小曲来,还抽空用脚尖踢了踢林宇弯腰采药凸翘起的屁股蛋。
牛儿,今日这太阳好,喜庆!
星域人对每日初升的太阳,是别有喜悦的。
林宇回头拍拍屁股上的鞋泥印,也不抬头看天,而是催促着。
师父,别闹,采了药得赶紧去城门口卖呢。去晚了该没位置了。
你这孩子,不懂生活。
无问道人冷哼一声,翘着白胡子,斜眼瞥见徒弟采摘的收获,又是嘿嘿一笑。
嘿嘿,够啦够啦,贪多嚼不烂,得去占位子咯。
林宇闻言才停下挖药草的动作,他手上全是黑泥,没有采药的用具,捡拾地上趁手的粗树枝挖了一个时辰。
没有箩筐,师徒两大抱着两捆药材一路下山,直达城门口。
这个时间城门口的商贩已然很多了,喧杂的闹市气息盈满街道,林宇眼疾手快占了一丈大小的位置,小心将药草分类整摆。
也不急先卖,而是瞧瞧这家听听那家,才和师父商定卖价。
林宇搓搓手看着人潮,心中紧张,微微忐忑。
他和师父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上饭,早上又去爬山采药。虽说饿个三两天已经习惯,但长身体的年纪,林宇还是控制不了咕咕乱叫的肚子。
他就等着今天的第一笔进账,去买两包子。昨晚他发过誓的,要让师父每天都有口吃的。
好在林宇没等太久,半个时辰后一枚灵币郑重地摆到了林宇手掌心中。
呐!给你拿着,过过心瘾。
无问道人双眼笑成细线,林宇定定看着师父递来的这枚灵币。
咻——地一声,林宇拿起钱一溜烟跑向冒热汽的面食小店。
臭小子!无问道人看着如同瞬移的小小背影嗔骂,跑那么快干嘛!
没吃过饭呐!
骂着骂着,无问道人伸出胳膊肘又是狠狠一擦眼角,怕来往行人看到汹涌的泪光,声音渐渐弱下,低得只有自己才听得清。
跟着我,光吃苦啦
臭小子
这个早晨,师徒两满足地吃上第一口松软的白面馒头时,郭家大门口,徐徐停下了一辆马车,窗上帷裳锦绣单字——方。
垫过肚子,无问道人赶着林宇到城里四处转转。
去吧去吧,半大的孩子做什么买卖,去到处看看新鲜,别走远了,也别往偏处去,师父要自己守着草药摊,哪能让你小子知道到底卖了多少钱。
无问道人不想绑缚孩子的天性,他暗暗打算,得为林宇买本破阶功法,最初级的就行,以前没到安元,都没地买。
这几天勤卖草药,应该能够钱的。
想到自己满脑子盘算这方外事,无问道人摇头一笑。
修了一辈子无求道,老了老了,倒是被这臭小子推到钱眼里去了。
林宇也想转转安元城,无他,就是想熟悉下城门口附近的路,在脑海里描成地图,这样若是遇到危险,还能知道要跟师父往哪边逃。
林宇跟着人潮一路走走停停,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似乎卖什么的都有。
林宇发现,这里的人也不会经常看向地面,就是自在地随意走动。
安元人对地面,是没有畏惧之心的
林宇得出了这个结论,就在胡思乱想的间隙,他随着人潮走到了一处空地,空地上支着一顶很大的帐篷。
这破阶修道,其实人人可修洪亮威严的声音穿透人群
。
林宇顺着声音探头望去,只见帐篷前坐满了一圈一圈的人,有老有少,男男女女,皆一脸严肃认真地听着帐篷内那位中年讲学。
中年徐容谷一身白衫,四十俊朗,有飘飘仙人之姿,此时口若悬河,无论场下谁人提问,徐容谷都能侃侃而谈,大有解疑天下的气魄。
在他身侧,分立着一男一女,看样子应是其门下弟子。
那男孩与林宇年纪相仿,穿着锦绣罗缎,腰间长剑悬挂美玉,挺直腰杆,眉眼似剑却是双眼放空。
另一侧少女十四年华,皮白貌美,眸含秋水,怀中抱着一本泛黄书页,凝眉细细在看,明目张胆地开小差。
三人模样气度,都是林宇未曾见过的诗书气华,林宇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呆呆地拨开人群,挨着静坐的人们坐下。
听了一会,林宇心中震动。
这徐大师竟然是在无偿普及教学破阶功法,说是要破除壁垒,让天下想从修炼一途的普通人,能挣脱限制,得一丝机会。
林宇嘴巴微张,低头,一时许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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