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这套正装似乎有点小,而且还不便宜啊。
不知道算不算公务消费,教会给不给报销亨德尔哭丧着脸抱怨道。
他扯了扯紧紧勒在胸口的领带,走进了一个位于上城区的占地辽阔的园林。
一进门,只见花繁草茂,春色满园。
这四进院落也借助了风水术的力量,使得四季的花卉都得以常开不败。
既见红杏闹枝,白桃艳灼,更有睡莲梦池,风荷点头
亭榭精美,重楼叠阁,飞檐翘角,山水萦绕处处都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审美与雄厚的财力。
咫尺之内,再造乾坤。(注1)亨德尔感叹道。
行经曲径通幽,再过流水小桥,潺潺清琮不绝于耳,鸟惊庭树更有回声
亨德尔一边赞叹于许久未见的东方艺术,一边重新思忖起谈判时自己应该采取的态度。
走到一处三角亭前,亨德尔看到主人早已入座,两个侍应沉气静立,各自端着盥盆食器,等待着亨德尔的到来。
亨德尔先生,您是西方的客人,所以我就按照西方的礼仪来招待您,您觉得还合适吗?那年轻人说道,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非常感谢您的招待,李郑春殿下。不知尊君近来安否?
亨德尔开始说客套话,但同时也直接将话题引入正轨。
有劳费心了。家父抱恙日久,早已不理世事。
李郑春也在试探着亨德尔的来意。
竟然如此!
亨德尔故作惊讶道,怪不得前几日我到访贵商会,小厮们只知有冯德顺二东家,而不知有李家天下!
亨德尔直接抛出对方的心腹大患。
唉李郑春叹息道,这自然是我无能,我久溺山水,不问世事,而商场多变,诡谲难测
亨德尔看出了李郑春内心的犹豫,于是干脆说道:其实我今日之行是受人之托,李郑春殿下是否略知一二?
莫非,你受冯德顺掌柜委托而来?李郑春失去了一直以来保持着的平静,拳头稍微握紧了一点。
亨德尔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于是笑着说道:既然两位殿下都不愿为商会俗务劳心,那不如就此让贤,由冯德顺掌柜一揽商会内外大小事务,您二位也可以乐享清闲?
‘我和这个东方人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必须以绝对性的气势压倒对方。’
亨德尔站起来,用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屈,以一个进攻的姿势面对着李郑春。
殿下,此地不宜再多留人!
李郑春听懂了亨德尔的弦外之音,挥了挥手令两个侍应退下。
殿下,您当真愿意将祖宗的基业拱手让人?
李郑春苦笑道:若是冯德顺掌柜确有此意
不,我可不是冯家的说客。
相反,我将与他为敌。
亨德尔居高临下凝视着冯郑春。
闻言,李郑春也站了起来。
他问道:阁下何出此言?
亨德尔从口袋里摸出了教会的圣徽,一把拍在桌上。
我愿意相信您,因为我知道我与您有共同的敌人。亨德尔说道。
想必在我来之前,你已经对我摸了个底吧?亨德尔问道。
李郑春点点头,你的底细我是清楚的,那我直接了当的说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区区一个呢?
殿下,我去过东方。
我知道。
按照贵国的海禁政策,拿到皇帝陛下的特许证,才能展开对外的贸易。而且据我所知,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拿到这个资格。
没错。
而‘冯’姓并不在此列。没有‘李’字做招牌,东华商会在海外根本寸步难行。
所以我比其他西方人都清楚——冯德顺掌柜看似是牢牢地掌握了东华商会,但实际上完全没有得到天子陛下的认可。
犯上作乱,这恐怕是华族文化的大忌!
但你们西方人可不认这个。李郑春无奈的说道。
如果我们取得了胜利,教会会认可的。亨德尔说道。
我认为,无论从继承的法理还是实际的才能上,您都有资格继承东华商会,而不是那个以下犯上的冯德顺掌柜!
您是东华商会的正统继承人,这是我们胜利的第一张底牌。
不知不觉之间,亨德尔将自己成功地与李郑春归于了同一条战线。
你说得对。深受东方文化熏陶的李郑春,对亨德尔有关正统性的说法非常受用。
东方有一句谚语——。
东华商会的势力,主要就是在东昂区,没错吧?
李郑春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而我知道您并没有完全失去对东华商会的掌控。
但是,只凭借您在商会内部的势力,是无法翦除冯德顺的党羽的。亨德尔说道。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在李郑春心中炸响。
你打算
怎么做?李郑春发现,面前这个神父对商会内部的格局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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