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双手插兜,被打得不知道如何还手。
你还要这样打多久。
本想问出口的话语,却被自己活生生憋了回去。
雨点般的拳头不断在我的面部落下,我无力还手,只有插兜祈祷,希望快些结束。
我还是太天真了,一味的忍受,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不断砸来的拳头非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带劲。使得被打的那人,只能像落水狗那样蜷缩在一团。
叫啊,叫出声来啊!
鲜血鲜血鲜血肆虐的人不断渴望着鲜血。
一拳,两拳,三拳,拳头像雨点那样,不断从上方落下。
单纯又机械性的动作,不过是手臂的肌肉不断抬起又放下,却让鲜血飙了满地。
被骑在身下的受虐者,像是早已放弃了抵抗。
只能用浑浊的双眼无助地望着天空,祈愿者这一切早些结束。
反抗啊,怪物,叫出来啊,让我听听你的惨叫声啊!
而不为所动,没有反应的猎物,却像是个僵硬的木桩。
被叫做怪物的人,
同样是留着红色的血液,
同样有着人的形态,
却被同样是人的人欺凌着。
施虐者最终还是厌倦了骨骼与肌肉的碰撞,厌烦焦灼了起来。
施虐者朝着被压在身下的东西吐了口唾沫,
没趣的东西,呸!
然后顺手抄起一旁的金属撬棍,向下方的沙袋砸下。
撬棍的尖锐一角仿佛是露出獠牙的毒蛇,此刻被高举过顶,挥出一道弧形,像是夺命的月牙。
若是普通人,正面承受了这一记重击,恐怕是非死即伤才是,可身下这人,竟是毫发无伤。
是这人异于常人么,非也,
那么,是这人运气好么,非也。
那金属的撬棍在即将解除到受虐者的同时,碎成了渣。
没错,原本一层铁锈都未曾沾染的撬棍,却像是金属疲劳似的。
在砸下去的那一刻,撬棍碎的像是被用了五十年的废铁一样,直接化作了铁屑。
施虐者手中的金属撬棍在一瞬之间化作乌有,原本存在于手上的重量也在瞬间消失。
这突然之间的变化,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可是,相较于身体失衡,他的精神更受冲击,坚挺的撬棍在一瞬之间碎成了渣。
施虐者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不敢相信,传言是真的——这是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身下,被叫做怪物的人却不对此刻发生的事感到意外,
因为早已习惯了,习惯自小被叫做怪物。
习惯了将触碰到的钢铁变成灰烬的诅咒。
怪物提前看准了这一时刻,看准了施虐者因为武器破碎而身体失衡的这一刻。
他像只脱兔一样,原本插兜的双手宛如离弦的箭般从兜里抽开,以一只手作为支点,迅速撬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施虐者。
他的手腕就像是杠杆的支点,微微一用力,就将施暴者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失去重压的怪物重获了自由,就像是搁浅许久,重回到水中的鱼那样。
那两条腿如同不停摆动的鱼尾,刻不容缓的逃跑着。
逃命时刻,思考即是多余。
他就像是脱了缰,受了惊吓的野马,没有顾虑自己将奔向何方。
他迷失了方向。
怪物向河流狂奔,向岩石狂奔,向森林奔去。
不一会,就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森林当中。
森林的深处,好像传来了支支吾吾的风声。
不,那并非是风声,而是某人的哭声。
被称作怪物的男子,将身子靠在森林的树木上,头埋在自己的臂膀中,不断抽泣着。
他的胸腔不断上下鼓动抽搐,像是一台坏掉卡顿了的机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空气运输到肺里似的。
他放声大哭着,嘴里不断试图说着些什么,但总被哽咽的呼吸打断。
我我也我也不想每说出一个字,胸腔都因过度的悲伤而抽搐,但他仍想将自己的情绪呐喊出来。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不想碰到铁就把它弄得粉碎啊,我也不想被当成怪物看待啊。
夹杂着哭声与泪水,怪物伤心的呐喊声,响彻了整个森林。
他的叫喊声惊动了鸟兽,扰乱了动物,可从来没什么人或是动物去安慰他,他们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远离他。
他自暴自弃似的一拳又一拳向自己的胸口砸去,
若是没出生就好了,若是没出生就好了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傻话。
仿佛只有肉体的痛苦和自我否定才能令他短暂的忘记自己的悲伤。
最后,怪物筋疲力竭,停止了哭喊,四周变回一片寂寥。
呐,吾问汝,汝就这么恨么。一声娇媚的女
声打破了沉默。
随着这一声发问,原本是泥土的地面,显现出一圈红色的六角芒星法阵。
法阵的中心是六角芒星,外周是环绕的圆圈,其间夹杂着无法解读的文字。
法阵的边界在不断扩大,在芒星中,渐渐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
谁?男子紧紧盯着红色的法阵,毫无疑问,刚才的声音是从法阵中心的六角芒星中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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