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过,衣袖猎猎发响。
谢渝站在高处,山川和河流的走势,尽收眼底。
常人用符咒,使用丹青、朱砂、血,甚至魂魄入料,在符纸、在地面,于方寸之间,描绘下符箓。
最上乘的符箓大宗,是可以超脱空间范畴的。
施术者把山川和河流的走势,当作符箓中的某一笔。
再借用地势,利用人力,搬山卸岭,造出山桓,横堆沙丘,修改河流走向,这里一笔,那里一划,硬生生,把整个符箓阵法,补全了。
于是,如此设计出来的符阵,借用天地的能量,具有扭转乾坤的威力。
谢渝符箓的造诣,何等高深,仔细看了一会,就察觉到了,本地的风水,被改过了。
连看似不经意,散落在无人荒野上的成片民居,都是某个符箓的一撇一捺。
脚下的土地,因为炎热,裂开了纵横交错的沟壑。
干枯的地底下,隐约传出脉搏的跳动声,似有什么怪物,正张开巨口,贪婪地吞咽,所有地表的水源。
谢渝广袖一甩,掌心中,根据眼前的地图经脉,复刻出了一个法阵。
红色的符文,在他的掌心,盘旋交缠。
谢渝脸色一沉,看出了端倪。
……如果真是“惔焚魃虐大召阵”,在两百里外,应该有一处阵脚。
心念一闪,脚下,缩地千里的法阵打开,谢渝的身影消失了。
破宅。
尤晴协助丛子安,布置完法阵,回到里屋,地面空空如也,祝言不知所踪。
“刚刚还在这的。”
尤晴疑惑地问,身后的丛子安:
“阿月的徒弟,你看到他了吗?”
临蓟督事馆。
林清月人为创造出的混乱,经历一开始的人仰马翻后,逐渐恢复平静。
魔族训练有素,逃跑的试炼者,在严密的搜捕中,逐一落网。
大厅里,魔族巫姓掌旗使,正在训斥蛇修头子。
蛇修头子还有点晕乎乎的:
“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怪就怪那女修,突然对我使了手段,我也是不小心……”
巫掌旗使怒斥:
“一个练气期的人修,能使出什么手段?”
蛇修头子唯唯诺诺,他也糊涂得很,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大哥解释,他自己的失控。
巫掌旗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最小的弟弟: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贪玩,你偏在这节骨眼,拿人修斗兽取乐。”
“祖父托人,好不容易,才在魔尊跟前,为我们家族,求到这个立功的差事。”
“咱们兄弟在人间三年,卧薪尝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无数次面临暴露身死的危险,终于挺到了今日。眼见就要成功,你却搞出这一出。”
“还好,我这几天,在附近法阵逡巡,赶得及替你收拾残局。”
“万一神女大祭失败,你我死不足惜,坏了魔尊的大事,咱们家族上下,难逃一死!”
提起魔尊,想起魔尊残暴的作风,巫掌旗使兄弟,皆感到心惊胆战。
巫掌旗使暴躁地来回走动,他飞快下了决定。
“再拖夜长梦多,神女最后一场祭祀,从明天,挪到今日举行!”
巫掌旗使拿出通讯印,迅速下了指示。
人间各处,包括八个试炼点的魔族,收到他的指令,纷纷回应,迅速行动起来。
最后,巫掌旗使,传了个讯息回家族,和祖父,报告了祭祀举行的消息。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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