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氅衣也需多带几件。
恺彰,这套湛蓝披风是不是也需带上?钰屏问道。
需要,需要,若真真天气不好,倒可抵挡些风雨。
见恺彰和钰屏忙碌许久,留白不禁蹙额:恺彰,这时节,倒也不用那藏墨氅衣,随即又抚着箱子里琉璃汤勺:这些是不是也不用带上?
那怎么可以?恺彰忙将留白拿出的白玉碗放回去:先生,这些必备品都是平日里您用惯了的,如果不用,如何吃饭?
适不适应,能不能吃饭,我应该比你更清楚。留白抚额浅咳。
先生,您当真想去檀玄?真不知道是何等大事能让您一定亲自去。恺彰心里不满,就怕先生受不了路途辛苦。
倒是顶重要之事,留白见恺彰一副不放心表情:主上已经应了我的请求,且我又不以阜渠留白身份去檀玄,倒也不必如此忧心,
若不然,请了绛澄将军,与先生一道,护得先生周全,倒能妥帖些。恺彰将箱子里物品压了压,便可多装些。
西戈正值政权巩固之时,如何能因这些扰了绛澄?更何况,我倒需绛澄护着了?留白说着将若水所刻木瓶放到箱子里:恺彰,你这些箱子,浩浩汤汤,着实不利于我们此行。
那也不可。恺彰邀钰屏与他一同搬箱子:先生自顾做顶重要之事,恺彰也有顶重要之事。
许是箱子太重,钰屏气喘吁吁说:便是照顾好先生。
留白鲜少出了阜渠,此番却是处处是景,心绪大好,恺彰难得见先生如此开心,一时间也跟着开心起来。
钰屏初来檀玄,见到的有趣玩意滋味小食,都喜欢的很,先生竟也愿意随着他的性情来。
恺彰,留白理了理衣袖:檀玄最近有何消息?需想个法子,见见宫里金贵的人才好。
先生,若进了宫里,恐怕
恐怕什么?留白看着一玉镯,内侧刻着如意,另一刻着吉祥,不禁思量,檀玄倒是颇讲究这些说辞。
留白转身看着恺彰:恺彰,自来了檀玄,你便如此瞻前顾后,应该像钰屏般,享受这难得的休假时光。
随即留白执起一楠木簪,向钰屏发顶比了比:这倒很衬你发型,恺彰,你也来看看。
先生,如您和钰屏这般挥霍,不出几日,银两必不够用。恺彰不禁抱怨说。
那便赚些。留白握着楠木簪,向恺彰说:付款。
日光正好,最适赏景,月光正好,最适许愿。
檀玄最近盛传,明晚夜间,夜空会出现难得的夜虹,彩虹本在日间雨后,夜间鲜少,传闻见夜虹者,所愿均成,姻缘际会,虹者一贯以衷,白首不离。
不出所想,千金少爷们均跃跃欲试,想看看这盛景。
传言又说,檀玄一座咸和阁,恒久沐夜而洄洄,关雎开化之初影,最适赏夜动心,又可一得夜虹沐浴,一时间咸和阁一座千金。
恺彰不禁啧啧称赞,先生当真文采谋略,兵经布阵均精通,只稍包下一座阁楼,又散播些传言,就能坐收租金,恺彰看着如流水般的银子,懊恼这几日白担心了。
先生,我留了几个最好的位置,我们明晚也去看看,据说檀玄又做了许多彩灯,处处明亮,许是好看的紧。钰屏递上汤药,近日许是行路累了些,先生旧疾又犯了,不过先生倒是肯配合吃药,让钰屏不至于与以往般费神。
留白执药浅吹:明晚我不会去咸和阁。顺畅饮下,将药碗递给钰屏。
先生恺彰将一本兵略递给留白,有些不明。
那太贵了。随即留白心里浅笑,她定不舍得去:况且,又惹人瞩目。
那不是委屈了先生?钰屏不禁失望:那可是最佳赏夜景地。
谁说那里是最佳赏夜地?留白翻了页书。
先生,您说的呀。
如此,我说的你便信?留白放下书:恺彰,明日需帮我梳个精致发辔,别上那支楠木簪,那件烟胧锦蜀衣你帮我熨妥帖些,明晚便穿它了。
恺彰和钰屏面面相觑,先生竟注重着装了?
怎么?不是你们常说,那件颜色衬我的肤色麽?留白理了理衣袖:那件不好?
不不,那件极合适,只不过只不过先生如此倒像是恺彰一时间竟说不出恰当的措辞。
像是想见什么重要之人般钰屏试探着说。
你倒很有眼光,竟看得出来。留白见恺彰与钰屏更加吃惊,不禁幽幽说道:明日夜虹幕布,正适合姻缘相会,你们也打扮打扮,好应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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