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刚二在此刻意识到,天上掉下来的除了馅饼,也可能是花盆刚沥过面条的开水,或者陨石。
可陈慈并不会给他后悔的时间。刚才融掉那柄刀具的高温火焰几乎抽掉了他一半的力气,他感受到自己的体能在急剧地消耗,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他左手猛地一拉,拉得高桥刚二身子前倾,然后右手攥紧,拳出如雨,侵略如火。
一拳两拳三拳······并不那么重,但快得连成一片,还带着灼裂皮肤的高温。高桥刚二被精准地打击在胸腔和腹腔之间的横膈膜上,酸水呕上口腔,几乎心肺骤停。他眼神发狠,催动影女。无数尖刺从他的影子中如雨后春笋般冒头,激射而出,直指陈慈。
陈慈只得松开攥着高桥刚二的手,下腰,双手支地,借力连续几个后空翻,堪堪避开那些黑色的箭矢。但他的动作没有停止,只见他双脚立定,一前一后,升腾的高温让他周身的空气都痛苦不堪地扭曲,下一秒,一朵烈焰在他掌间点燃,随即大作紧缩,爆发!
烈焰带着令人绝望的高温爆成冲天的火柱,熊熊烛天,焮天铄地。紧接着浑身裹着烈焰的陈慈宛如火神降世,大步踏前,一记直拳,一记右勾拳,然后以右脚为轴,转身,借着旋转的力量,左脚重踏,定住,再跟一记摧枯拉朽的右勾拳!
起手便是草薙京三神技之一,最终决战奥义·无式!
火焰熄灭,陈慈双手撑住膝盖,汗流如瀑,剧烈地喘息着。《拳皇97》这部游戏他已经玩过成千上万次,草薙京作为他最喜欢的角色,每个技能他都烂熟于心。在不知道对方底细又要确定命中且一招秒杀的情况下,无式无疑是最适合的技能。
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没有摇杆和按钮,没有键盘,不是在街机,不是在电脑屏幕上,而是在这个真实无比的现实世界,他打出了草薙京的技能。那些能力对他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般平常,仿佛他已经掌握已久,好像他天生就是会喷火的四娃,可他现在已经没有想一个类似于火拳艾斯或者炎龙侠之类的响当当的超级英雄的称号的心思了。
他的嘴唇干燥,唾液黏成白色的薄膜粘在嘴唇上。他的头脑发胀,仿佛自内而外被撑开一般。他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了轻微的蜂鸣,外界的声音变得微小。他的视线模糊起来,四肢不住地颤抖。
冷汗如针毡般包住全身,陈慈抬头看向前方还滚着火焰已经成了废墟的车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杀了人。
他被巨大的不真实感所笼罩。这种不真实感像汹涌的大海,拽着他坠入深沉黑暗的海底,让他避无可避。短时间内足以颠覆他整个人生观的海量信息粗暴地灌进他的脑子里,导致他陷入了一种错乱的情绪中。
地铁车厢中大火燃烧。炙热的高温让空气变得稀薄,赤红的烈焰如同恶魔挣脱了禁锢它千年的牢笼,张牙舞爪地燃烧,恣肆狂妄地蔓延。乌黑的浓烟是它最忠实的仆从,为它的重生增声造势。被点燃的材料痛苦地哀嚎,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仿佛被恶魔踩在脚下受苦的世人们。
高桥刚二不知所踪,陈慈猜他应该是死了,就算没有,陈慈也没有去补一刀的余裕,也没有去验证的能力。
总之······先离开这里。他转头看向身后瘫坐在座位上的曲璇,与之四目相对。他这才第一次真正地看到这位乘务员的模样,面容柔美,皮肤白皙,像学校里那种备受老师喜爱的乖乖女。
呃···你好?陈慈上前搀起她的胳膊,我叫陈慈。不知道你······
乖乖女忽然把双手搭在陈慈的肩膀上,然后一把将本就有些战栗不稳的他推翻在地。
陈慈一惊,第一反应是这家伙不会也是坏蛋吧?你······
一根黑色的尖刺穿透浓烟,擦着陈慈头顶呼啸而过。
他还······没······曲璇嘶哑着嗓子,艰难地托起陈慈。她的侧腹被开了个血洞,汩汩流血,触目惊心。
还没死。陈慈扶着曲璇的胳膊,捏紧了拳头,你还好吗······或者能跑能打吗?
我选修了《自由搏击》和《巴西柔术》这两门课程,但成绩只有b,曲璇盯着那个在烈焰中走出的人影,我的射击成绩还不错,拿了a,但这次任务的性质导致我没有带枪。
这个长着一张清纯的初恋脸看起来像是弱不禁风的大一系花解开盘着的长发,迈上一步,挡在陈慈身前,留给了他一个背影:你跑,我会争取时间。让你面对敌人本就已经是我或者我们的失职了,我可不想以后接受执行部背景调查的时候被提到曾经被刚刚觉醒的新人给救了一命。
陈慈看着她倔强而决然的侧脸,瞪大了眼睛。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坐上莫名其妙的地铁,做着莫名其妙的梦,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说我叫陈悲给了他莫名其妙的力量,醒来发现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想要捅他一刀,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用着好像要慷慨赴义的语气叫他快点滚蛋,越远越好,免得给她的履历留下污点。什么执行部什么觉醒,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
况?
曲璇一把推向陈慈,推得他又坐倒在地。高桥刚二从陈慈方才站立位置的正上方直刺而下,黑色的尖刺钉进地面。曲璇果断出手,她一只手抓住高桥的手腕,瞬间放低身形,将对方带倒;另一只手如藤蔓般紧跟着缠上去,抓住高桥脚踝,同时一条腿从高桥大腿外侧绕过,勾住他的另外一条大腿;另一条腿狠狠地踩住了高桥的膝盖。
德拉西瓦式防守,由巴西柔术大师德拉西瓦发明,简朴而实用。走啊!她高声喊,外面有人能帮你!
从陈慈的无式下生还的高桥刚二只剩下了人形,而很难被称之为是人了。他半边身体都被火焰烤成焦褐色,夹杂着片片白斑,干燥得像是皮革。仅剩不多的表皮其中一部分剥落,鲜血淋漓,翻卷出皮肉。他的脸上鼓起大大小小的水疱,有些破了的水疱流出清亮的脓液。他的牙床和整个牙齿都裸露在外,陈慈能通过他齿间咯吱作响的声音判断出他在以极大的力道死咬着牙关。即便是被曲璇锁住,他的眼珠仍旧直勾勾地锁着陈慈,陈慈能从那双眼皮外翻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中读出怨恨不甘愤怒与恶毒。
跑跑,跑!快跑,不然这个人一定会杀了自己,剁成肉酱!陈慈的本能对他这样吼叫着,现在一个人,撒腿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敏捷地向后退去。
曲璇榨干自己的力气,企图勒断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的关节。但她的脑袋紧接着就被一双手给按下,避过了地面上横支出来的一根尖刺。陈慈一只手按在曲璇脑袋上,另一只手提着从车座下面摸出来的灭火器,就像是混混打架朝着对方脑袋上甩酒瓶子一样,抡圆了砸在高桥刚二的脑袋上。
他撞开曲璇,手中再次燃起火焰。他如同掐住人的脖颈般掐住灭火器的瓶口,手中的火焰随着他的手而收缩,然后爆开。
草薙京,二百十二式,琴月阳。
他捏爆了灭火器的瓶口,大量的泡沫与干冰涌出,与火场的烟雾融合,吞没了三人的身影。陈慈一把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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