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角怎么都是血啊!女子轻声问着,接着从怀里取出洁白的手帕,手帕右上角绣一只蝴蝶,女子着弯下腰来,轻轻擦拭着黑鸦脸上的血迹。黑鸦能够清晰地闻到从女子手帕上传出的香味,以及手帕上残留的温度。
好了,怎么都不说话啊,莫不是个哑巴?女子擦拭完,笑道。
黑鸦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是哑巴。
原来不是啊,我逗你玩儿呢。女子说完笑得更开心了,黑鸦见女子如此美丽的音容笑貌,看得发呆着迷。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女子问道。
没有,没有。黑鸦收回眼神说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像是被人打了啊?女子担心地问道。
不碍事的,不碍事,我都习惯了,还好我的担子都还在。黑鸦自我安慰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着实让他不知所措了一番。
让我看看。女子说着,便开始动手整理散在一旁的担子,移来动去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从哪里找出的一支蝴蝶簪子,冲着黑鸦开心地说道:这个好看,我就要这个吧!说完,将银子放在黑鸦面前,便将簪子戴到了自己头上。
女子满意地起身,刚要走之际,回过头对黑鸦说道:天太冷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说完就走了。
黑鸦痴痴地望着女子的背影,等他反应过来,意识到还未将手帕还给她时,那女子就消失在视野之外了。黑鸦紧紧地攥着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入怀中。收拾好凌乱的担子,顶着寒风往家走去,心中的那团火苗,却是怎么也无法熄灭了。
夜晚里黑鸦拖着满身伤的身体倒在床上,刚想抱怨,今日有多晦气,有多倒霉时,不自觉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带有自己血迹的手帕。黑鸦盯着那块手帕看了很久很久,从未有一个人会像她今天这样关心过自己,她那美若天仙的面庞,清澈悦耳的声音,和这手帕中的香味,给黑鸦原来漆黑阴暗的生活带来了黎明和曙光。
黑鸦就这样怀里压着手帕,幻想着自己能和她再见一面,慢慢进入了梦乡。
往后的几日里,黑鸦总是挑着担子,在和她相遇的地方徘徊。不管他怎么叫,怎么寻,就是再也没有遇到过她。黑鸦将那个巷子走了一遍又一遍,巷子里有几条胡同,胡同边上有几户人家,谁家的小孩调皮,谁家的大爷爱聊天,他都一清二楚。哪怕是到了后面,没有人再来买他的东西了,他还是依旧一如往昔地挑着担子徘徊在巷子中。大家只要他听到了黑鸦那洪亮的嗓门,就知道,黑鸦又来了。
十几日下来,黑鸦肩上的担子没有之前挑得那样轻快了,步伐也变得沉重许多,脸上再也没有了期许的神情。黑鸦最初想再次遇到她的那个强烈地愿望也渐渐消退了许多,若是还不能遇到,也就不再寻她了吧。
翌日,阳光照在这久违的大地上,照得街上的人暖洋洋的。只有黑鸦,挑着那副担子,心情失落了许多。叫喊声虽说还是先前那般洪亮,却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寻了一周下来,除了几个早已混得眼熟的人家之外,黑鸦也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别人了,那也就更别说是她了。
黑鸦来到当日他和她相遇的那个地方,放下肩上沉重的担子,自己将身体斜靠在墙角休息。看着太阳渐渐爬到了头顶正上方,他的心情也就更低落了许多。
黑鸦从怀里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取了出来,细细地盯着看,满眼的爱意。初看时还是满脸的笑容,可越往后看,那笑容明显少了,取而代之的满面的愁容。
你在盯着什么看呢?一个声音出现在黑鸦耳边。
黑鸦闻声,黯淡的心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他不敢转头去看,害怕那个人如果不是她,只是多增添了几分悲伤。可他又渴望一探究竟,因为他希望是她,如同那日一般,悄悄出现在他身旁,为他拂去哀伤。
当四目相对之时,黑鸦热泪盈眶,苦苦找寻了多日,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又遇见了她。
怎么还是和先前一样呆,一句话也不说呢?女子开心地说道。
黑鸦听着女子的话,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哦,这是姑娘那日留下的手帕,本来应该早点归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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