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朝国至虚国,约千里之遥,快行一月之久。
朱宣子衍一路上除了看书,便是不断的掀开车帘,难掩归国之心。与之相反,魏妴和叔孙轩远离故土,一路上有些闷闷的。
此回虚国,沿途我要顺势看看我虚国的百姓生活是否安乐,朱宣子衍看着地图道:我们进入赤水关后可以先去看看我舅舅,再南上虞郡,到我姑姑公主姒的封地去拜见,若是舅舅和姑姑见我已长成这般风姿,一定会很高兴,之后我们再回虚邑。
那可能有点远吧,魏妴道。
怎么会远?朱宣子衍指着地图道:是顺路的。
魏妴拿开地图,笑道:可是我们不走赤水关,我们走北疆关呢。
朱宣子衍怔道:为何走北疆关?路程又要多半个月不说,我听说北疆是虺族覆灭故地,是个极为阴邪的地方。
魏妴实话实说道:我知道太子归国心切,可你也要为我们想想,我们都是朝国人,万一被赤水关那个汉南王当成细作宰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汉南王也算是我舅舅,我会同他说清的。
吼,传说他比凶兽还凶,你能保证吗你?他要是把我宰了,我就夜夜去你床头飘。
好吧,北疆关就北疆关,朱宣子衍立刻道。
魏妴笑着搂过朱宣子衍的肩膀:放心啦,什么虺族故地,虺族都灭了十几年了,就算有什么东西也早就灰飞烟灭了,你还怕我们几个保护不了你一个,实在不行,还要秦川啊。
秦川的马车跟在后面,再后面是晋淑雅的马车,再加三辆放东西的马车。
赶了半个多月,终于出了朝国,叔孙轩说要方便,魏妴便叫停了马车。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魏妴随即下车朝着后面道:赶了这么久的路,都休息一下吧。
叔孙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道:怎么这么多流民啊?
魏妴道:应该是国师下令在攻打周围小国,战乱不断,流民难民自然剧增。
行路上陆陆续续有难民经过,拖家带口,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有几个小孩儿看他们拿出吃的,眼巴巴的围了过来,朱宣子衍和晋淑雅便把一些干粮分给了他们。
若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当朱宣子衍拿出一块金子给他们的时候,魏妴立刻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随即拔出刀朝朱宣子衍走了过去,一把将金子夺了过来,将刀架在朱宣子衍的脖子上,大声道:你个奴隶在哪偷的金子,不想活了吗?
朱宣子衍吓了一跳,晋淑雅蹙眉道:你做什么?
把他给我绑起来,魏妴又转头看向驻足的难民,道:都看什么?还不快滚!
看着这些流民陆陆续续的走了,魏妴才放下刀来,转头道:你没看到这些流民见到金子都快扑上来了吗?这里流民不算少,千百人一起扑过来,踩也能把你踩死。
朱宣子衍微微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魏妴又想起了十年前的惨景,道:人如果连自己的死活都顾不过来的时候,是不会在乎他人的死活的,又对公玉白道:吩咐下去,休息好后全力赶路不再停留,天黑之前避开这些流民。
是。
晋淑雅拉了拉朱宣子衍的手,微微笑道:没事,别怕。
朱宣子衍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虚国,赤水关军营大帐。
秦覆之坐在桌案后,一身凛冽黑衣,俊美而威严,翻看书简时,指节上银铃轻晃。
忽然一只纯黑色的古隼飞到秦覆之的桌案上,鸣叫了几声。
这都迎了五天了,太子的车架怎么还没到啊,北野的声音由远及近,掀开大帐后看见古隼,忙道:什么情况?太子不会出事儿了吧。
秦覆之肃然抬眼道:不必再去迎了,太子去了北疆关。
车马又行半月,终于临近北疆关。
而这北疆关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广袤阴寒,荒无人烟。
这天气好不正常朱宣子衍裹紧了棉袄,我虚国地处西南,应是三季如春的啊。
魏妴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一路行的虽是官路,虚国多山林,山路崎岖,倒也和小路没什么区别。明明是午后,但天色暗却的像是入夜,道路两侧的密林则显得更是幽诡。
后面又有辆车坏了。
这一路不好走,原本的六辆马车已经坏了两辆。魏妴道:你们在车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魏妴下车走过去,朝士兵问道:怎么样?能修好吗?
士兵道:女郎,修是能修,但怕是要久一些,可眼下又起了雾,再晚怕是走不出这林子了,这可怎么办?
魏妴四下看着,果然雾气越来越大,万一遇到险情怕是不好应对,想了想,道:这样,我们马上就到北疆关了,留下十个人在这里修马车,看着东西,等车修好后再走,其余人随我继续护送太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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