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忘川还是个照例用指尖去探了探棺材里人的鼻息，没有任何气息传来。

接着陈忘川用手触摸那人身穿的白色西装，指尖上传来的触感是光滑中夹有奇怪的颗粒。

手指轻轻捋过衣服，细微电流传入指尖。

很奇怪的面料，至少陈忘川不认为他之前见过。

陈忘川开始不断的翻看所有的衣袋，一无所获。

终于在胸口处触摸到了一个硬物。

陈忘川拨开他的西装，发现内侧有一个衣袋，手轻轻探了进去，好像是一个金属质感的圆状物。

银质的外壳，充满苍老与孤寂的墨色瞳孔在里面蠕动。

还能动？

陈忘川吓了一跳。

一个没忍住，将眼球扔了出去。

眼球砸向水晶字的墙壁，溅出浓稠液体，接着墙壁开始吸纳这些液体，像是怪物在咀嚼，正方体的水晶空间随着撕咬声开始不断变形。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终于结束了。

陈忘川不知道怎么回事。

低下头再望向棺材里的那个人，精致西装犹如初见。

我明明把他衣服解开了呀？

当眼球被墙壁消化，棺材里的那个人的模样又被复原。

所以，

陈忘川又把手探向他的胸口，

果然。

这次陈忘川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拿出那颗诡异眼珠，黝黑的瞳孔中渗出一缕缕血丝，在银质的外壳里不断滑动。

陈忘川觉得他好像听见了哭泣，又好像听见了低语。

和之前拿出来不同的是，眼眶里面多了些水珠。

手中瞳孔时发散时聚焦，一会儿像失去了生命，一会又像活了过来，有时有恶魔的凶光，有时又有孩童般稚嫩的无助。

陈忘川有所猜测。

既然走不出去，那不如试一把。

陈忘川把瞳孔准备安在自己的左眼位置。

what？没有反应。

年轻人啊，做事不要冲动。脑袋里突然传来了李老头的话语。

陈忘川一边脑中回荡着李老头的告诫，一边直愣愣的插向自己的左眼。

啊！！一声惨叫。

不被控制的，我的手好像不能被自己控制。

鲜血一滴一滴的向下淌去，陈忘川猜想是自己的还是上次月亮流下来的血液。浓稠的，刺鼻的，最接近死亡的气味从陈忘川眼里流淌出。

手中的眼球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味一般，疯狂的在银质外壳里蹿动。幽黑瞳孔开始破列开来，露出尖牙，咬出血液。

一股烧焦的味道又开始散开，从眼球里冒出。

陈忘川的左眼，手中的恐怖眼球，滴落的血液。

一股吸力将三者连接起来，似拉扯似分离。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似果胶的吸力给黏附起来。

手中眼球开始脱离银质外壳，一点一点的撬开陈忘川的眼皮，开始与陈忘川瞳孔融合。

旧日之眼。

陈忘川脑中突然浮现一行字。

什么东西？

对不起，及川，一个高马尾女孩苦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它安在你的眼里。

陈忘川看着眼前浮现的这一幕。

原来他叫及川。

忘川。

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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