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和旅店老板将楚苟和诗人借了过去。
起因是,有一个普通的清晨,教堂里扑棱棱飞进了一只灰色的纸鹤。
睡眼迷蒙的竹接住了这只纸鹤,它在她手心里扇动了两下翅膀,然后安详地躺了下去,像是完成了使命,失去了一切活力,成为了一只普通的纸鹤。
竹试着打开纸鹤,这只纸鹤却像是被大汉包围的娇羞妹子,紧紧地合拢着它的翅膀。
竹气得将它丢给了澜,没好气地说:喂!给你的。
澜喜笑颜开。他期待地搓着手:嗯我猜是月儿妹妹给我的信
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人家要给你写信早就写了。何至于过了十天半月?
这些话她都憋在心里,并没有讲出口。出身养尊处优的她,并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从来都是想讲什么就讲什么,飞扬跋扈,没人会蠢到在她面前流露出不满。但是直到她离开了家族,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不会讲话,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在dc区的时候,都没有人搭理她。除了澜愿意做她的朋友。她在教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事,面对一群人的时候,心底会泛起空落落的恐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女孩了,她知道没人会给她托底了,她很害怕自己口无遮拦,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谁。
直到她遇到了澜,这个黑黑瘦瘦的男人,是那么久以来,第一个对她露出笑容的人。她感到欢欣,却又有点害怕,害怕那真挚的笑容背后是不真诚。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骄傲,不表露出一点怯意。哪怕做什么事情都落单,她面对所有人,也都高傲地昂着头。面对澜的善意,她也矜持地抬着头。
谁知道,澜竟然说,嘿,怪不得你脖子那么长那么好看,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啊。
澜就像是个憨憨,对任何一个人都抱着最大的热忱和善意,他总是把别人都想得太好了。竹好几次提醒他,不要被人当枪使,然而澜都觉得别人是他的朋友,不会伤害他。
离开的时候,澜收拾好了他的小包裹,没有一个人送他。往日里热络往来的好友们,一点影子都没有。包括平日里最喜欢和他打情骂俏讲话带点儿暧昧的月儿妹妹——她在他迁往xc区的文书下达的前一天还在和他说说笑笑,约好一起吃饭呢——也不见踪影。然而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快乐的微笑,和路上走过的人打着招呼,顺便殷切地劝嘱门口的警卫:天冷了,多穿点儿。
警卫笑着回他:嗳。你出门啊。
可不是吗。简简单单一个包裹,孤孤单单一个人,可不就像是出一趟门,很快就要回来的样子吗?
澜也不解释。走上了去外面的道路。
这条道的名字叫紫荆花道,顾名思义,每年春季,路边都开满了烂漫的紫荆花。
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竹。
她俏生生地站在一株花边上,若不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一直瞅着他,那高傲的故作冰冷的面孔,还真的容易让人误会她只是路过的。
嗨呀,让你看笑话啦。澜讲得轻轻松松,满不在乎。竹会来送他,是让他很意外的。但是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竹说:我想和你一起去xc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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