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恰逢雨季,整夜阴雨连绵。山岗间的泥泞小路上,淅淅沥沥的夜雨不停地滴洒在满地的淤泥间,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小水洼儿,同时溅起来一串又一串的水花儿。一条被淋得如同落汤鸡般的瘦狗正低着脑袋在小路边儿独自徘徊,全然不顾那泼洒在其身上的一股股冰冷雨水。
忽然间,只闻哗啦一声响,小路旁边儿的树枝子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直惊得这条瘦狗发出汪汪两声吠叫,旋即便一路小跑着蹿进了一旁的小树林,消失不见了身影。
紧接着,伴随着树枝子接连不断的剧烈晃动和哗啦哗啦的响声,一人一马从树丛间有些费力地钻了出来。只见那人身形瘦高,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袍儿,脚下踏着双高筒尖头儿的黑色步靴,右侧腰间系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紫色酒葫芦儿,还插着一把做工精美的银色直刃匕首,匕首入鞘在棕色的牛皮刀鞘之中;左侧腰间则挎着一柄精致打造的唐刀,刀身窄细狭长,于刀柄末端拴着一把红色的流苏穗子。此刻,那刀身虽插在精钢所制的刀鞘之中,却仍有肉眼可见的紫色幽光从刀鞘中隐隐透出,不禁引人对这柄唐刀的全貌遐想无穷。
此时,虽然夜雨连绵不绝,天色已是差到极点,却见那人并不如何苦恼,口中仍在兀自若有若无地哼唱着悠扬的民间小曲儿,向前埋着头默默地赶路。在他的身后,则是牵着一匹黑色的瘦马,那马匹体型虽是不小,但是瞧上去却已然老迈孱弱,身形更是瘦削得不行,仿佛只要是一个奔跑,便会超过它身体的极限负荷,要了它的老命。
然而,那人却仍是自得其乐,仿佛既没有被极差的天色所影响,也没有因为身后那匹老马的瘦弱而烦忧,只是一边低头赶路,一边轻声吟唱道:雾已漫过夜空,如同细纱染了白莲蓬~~
就在这时,只听又是哗啦一声剧响,从小路两侧的树林子中,霎时间蹿出来了三名身高体壮的大汉,登时拦住了这一人一马的去路。只听当啷一声,三人同时从腰间抽出了家伙什儿,其中一人手持腰刀,另一人手持板斧,第三人则是双手端着一只已然上了膛的机械弩箭,正对准着被他们拦住去路的那一人一马,瞧架势威严不已,似是绝不肯轻易离开。
其中那名手持腰刀者似是为首之人,只见他上前一步,用刀尖儿指着头戴斗笠的赶路人,厉声喝道: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殊不料,还未等他这番江湖切口儿说完,头戴斗笠那人便用一口尖厉沙哑的嗓音,幽幽地接了话茬儿道:牙关半个说不字儿,是只管杀人不管埋啊!
被对方忽然这么一接话茬儿,为首那人一时还有些发懵,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那头戴斗笠的赶路人便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他的面容。
只见此人脸型狭长,生得剑眉星目,年纪约莫在而立之年,下巴颏儿上蓄着一绺儿尖尖的山羊胡儿,脑后梳着根儿细细长长的蜈蚣辫子。此刻,只见他微微一笑,朝面前三名大汉拱了拱手,继续幽幽地开口道:若当真都像是这江湖切口儿中所说这般,‘此树是你栽’,那你们可就当真是忒勤快儿了在下叶知秋,只是一介江湖旅人,一人一刀一马,居无定所,浪迹天涯,身上并无贵重财物。还请三位好汉高抬贵手,放在下通过。在下也好继续赶路,还能趁着子时之前,找个容身之处歇歇脚儿,度过此夜
言罢,这位名叫叶知秋的赶路人便双手抱拳,朝三名大汉高高拱起。
那三人听了这话,又将其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厮确实是个没钱的主儿,身上并无什么值钱的好物件儿。为首那人正欲大骂一声晦气,转身离去之时,却忽然听那手持弩箭的强盗老三说道:嘿,大哥,你瞧这小子腰间所悬之物,似是一口不遑多见的宝刀啊!
听了此言,为首那人便不禁定睛细瞧。这一瞧之下不要紧,却发现这还当真是一口惊世骇俗的宝刀,刀身之上竟有隐隐紫气于刀鞘中兀自透出。若是将此刀抢夺过来当了,必然能卖出个不菲的好价钱!
小子,且慢!!
只见为首那人口中大喝,手中腰刀一横,便再度拦住了一人一马的去路。
既是知道我们哥儿仨是做什么的,便该知道,我们绝不可轻易离去!为首那人下眼皮子一阵跳动,目光凶狠地盯着行路之人,语气阴恻恻地道,老子瞧你腰间这口宝刀不赖,放在你这怂货身上,实是糟践了宝物!不如这就交与我们兄弟三人,替你保管如何?
言罢,三名大汉便又同时朝行路之人近了一步,各自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