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计划落空,小苏只得尴尬一笑,无奈之下,准备暂且离开,继续找机会再行窥探。
刚要转身举步,长老却将开口将他叫住:不忙,不忙。你若不嫌麻烦,就将桌上食物尽数带去也无妨,一会儿我再行摆放就是。也不管古蕾莎愿不愿意,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递给小苏。
小苏见其如此坦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想起平日长老待人和善,并无恶行,不像是坏人。略一思索,也向其开诚布公道:老爷子,我刚才其实并非为了偷取食物,而是听到您帐篷中有人用兽人语交谈,所以才上前察看。我们现在虽和兽人族已然和解,但以前曾是敌对势力。今有兽人悄然前来营地,相会于暗室,所为何事,还请老爷子给个说法。
还不等长老回复,古蕾莎已然愠怒: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爷爷会和兽人勾结,出卖人类?别人忌惮你两兄弟本领了得,我可不怕。你要再像这样血口喷人,我手中宝剑可不认人。
长老挥手制止住孙女,对小苏说道:小兄弟或是对老夫有所误会,老夫就算再如何不堪,也绝不会做出有损于种族之事。略作停顿,又长叹一声:我们教义中也禁止说谎,那样会偷了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也罢,一起进帐篷来,我把此事原委告知你们。
进得帐篷,也未见长老作甚动作,油灯已被点亮,灯旁背坐着的两个身影,知有人进入,缓缓转过头来,头罩下面,一张是秀美的人类女性脸庞,约莫20来岁;另一张却皮肤棕红,凸额巨口,下巴上如杂草般的胡须已然花白,用细线捆成一束,赫然是一个老年兽人。
长老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古蕾莎已一声轻喝,挺剑便朝兽人咽喉刺去,剑身未及,剑芒却已先至。出剑之快,招势之辣,连小苏也暗暗叹息,心道此女看似柔弱,不想武功却这般狠厉。可惜性子太过急躁,怎能不问缘由,便贸然出手呢。
因事发突然,出手阻止已然太迟,眼见兽人就要丧命青锋之下,电光火石间,地上忽然耸起一根手臂粗细的岩柱,挡住这致命一击。随即石柱坍塌碎裂,化着尘埃消失不见。
小苏微微一惊:早听说兽人阵营中有几名萨满,操控水土风火如臂使指,看来就有此人,只是却不知其来此何干?
古蕾莎此刻已抽回剑刃,正待再刺。长老连忙上前,抓住其手腕,叱其将剑放下。
古蕾莎一脸惊愕地望向长老:爷爷,您忘了我父母都是在死在兽人手上,难道您不想替他们报仇了吗?
长老脸上闪过一丝悲戚之色:我当然没有忘记,但他们为圣战而牺牲,无上光荣。况且杀害他们的虽是兽族,却不是眼前这二人,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动手。
小苏在祖孙争辩期间,细细打量起兽人模样,见他相貌与人类相较甚是粗陋,可满脸平和,一副与世无争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时兽人也抬眼看向小苏,目光相触,小苏不由一怔: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清澈如静谧的海洋,深邃宁静,却又透出些许凄苦之色,绝无半点凶戾之气。
旁边坐着的少女见小苏这样呆看这兽人,有些生气,忽然开口,用生硬的英语道:heisygrandpa,heisnotavil
小苏讶异中歉然道:soai,sorry,doyopeakchese?
少女脸色稍缓:会,其实我汉语说得更流利些,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汉人。
那你为何会身处兽人阵营?借助灯光,小苏已看清少女颈上挂着的项链组件上,正是兽人所特有的饰品。难道你是被兽人收养长大的?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此刻在长老的劝说下,古蕾莎已经将剑收入鞘内,静静立在床边。长老见双方敌意消减,挥手招呼大家坐定,环视了一围,目光落在小苏身上,徐徐说道:种族不能代表荣耀,我曾经见过最高尚的兽人,也遇到过最卑劣的人类。
小苏虽对兽人无甚交集,但想起前世遭遇的王国钢罗浩诸人,皆是十恶不赦之徒,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旁边的少女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感激的之情,而古蕾莎冷哼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长老继续说道:小兄弟到这里有十多年了吧?当年人族和兽人的那场战争,距今已经有近二十年了,你表哥当时才十几岁,也曾经在那场战争中殒命。具体情况你可以向他询问。
古蕾莎听了这话,忽然失声抽泣起来:他可以问他死而复生的表哥,我呢?我可以问谁?我的父母的灵魂现在在何处都不知道。
小苏一脸懵逼,异世界的人死后不是都可以靠吸取祭坛能量重生吗?即便是忘却前世,在异世界中转生,也是有迹可循,因为能从其他复活的亡灵口中得知,为何会了无音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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