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给你。”
女孩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包,堵在人家大门口,柔弱的声音却细若蚊蝇,晨风吹来,单薄清瘦的身子微微颤抖。
脸上的紧张夹杂着害怕,她甚至连抬头都不敢,更别提与他对视。
萧诚单身插兜,斜倚着门框,耳上别着一支烟,姿态混不痞,深邃眼眸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冷冽目光掠过她一眼,唇角掀起漫不经心的冷笑。
“没兴趣。”
说罢迈开大长腿,径直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冷风,冻得女孩浑身一个激灵,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我怀孕了。”
她迅速打开洗得发白的布包,掏出那张折痕斑驳的报告单,颤巍巍递给萧诚,对上他阴沉沉的脸色,立马低头。
“是,是,是你的……”
突然一阵如雷贯耳的拍门声传来。
回忆接收被打断,白露揉着胀痛沉重的太阳穴,从木板床上坐起,手里拿着一個还没开封的绿色塑料瓶。
“母夜叉,开门!”
拍门声夹杂着小男孩的愤怒声。
白露抬手撩开款式老旧的棉质蚊帐,看着房中简陋,寒酸,陌生的一切。
终于不得不接受——
她穿越到九十年代了!
还穿到当地一个恶名昭彰,人人见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霸的妻子,与她同名同姓的白露身上。
木桌上,镜子里头发蓬松的女孩,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明亮纯粹,五官清丽,干净无暇,相貌与她相差无二,只是身子骨清瘦单薄了些。
外面敲门喊话的,正是恶霸萧诚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萧伟。
没插门闩的原木门板,稍微用力拍两下,门就开了。
七岁的萧伟个子不高,瘦弱矮小,顶着个锅盖头冲进来,洗得发黄的旧衣服挂在身上,松松垮垮,气色却很不错,没二两肉的包子脸,黄里透红。
大概是气的,因为他此刻,正恶狠狠瞪着白露手上的绿瓶子。
三年前,萧伟爸妈吵架,打架萧伟妈就是喝了这东西,离开他的。
萧伟猛然抢走绿瓶,把另一手中攥得紧紧的纸团,扔到白露身上。
用力瞪她一眼就跑了出去。
白露一脸懵,摊开手中的纸团。
零零散散的旧版五毛一块两块钱,虽旧,却平整光滑,揉成小纸团的新折痕,还清晰可见,加起来足有二十块。
因原生家庭缘故,萧诚和萧伟关系不好,萧伟很怕萧诚,什么事都不敢麻烦他,萧诚也经常三天两头不着家。
这应该是萧伟捡破烂,卖废品,存了很久,打算买学习用品之类的钱。
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满腔怨愤交给她。
“造孽啊!”
白露叹了口气,起身出门。
偏远的南方边境小镇,因地理位置各种原因,错过改革开放红利,经济发展落后,街上还都是青砖黑瓦房。
主屋中厅有一张八仙桌,四张长板凳对应着四个方向,错落有致。
墙上古老的挂钟,长短针同时指向十一,钟摆响起厚重悠远的声音。
“铛、铛、铛……”
泛黄的日历被风吹起。
1997年3月23日,星期天。
外面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白露来到厨房时,萧伟正坐在灶洞前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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