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索坐在地上靠着墙,大口的喘着气。她松了松领口,解开外衣的扣子,一股白色的雾气从她的胸前缓慢浮起,在空中打着旋儿。暗索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如果此刻她脱掉外衣的话你甚至能透过衬衫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衣。
她的腿并在一起颤抖着,腿上的丝袜在逃跑过程中被树枝刮了几下,上面撕开了数条大口子,配合着她此刻的姿势和衣衫不整的样子,色情度直接拉满。女孩紫色的刘海黏在额头上,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因为相对于外面的那个家伙来说,这点小小的不舒服完全不值得此刻的她去注意。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屋,光线透过门缝洒进房间里,让暗索得以勉强看清房间的构造。屋子里没有什么复杂的构造,倒是摆放着一堆杂物,很适合用来躲藏。
就在她的呼吸平复下来一些准备要去找个好地方藏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直接让暗索伸出的手臂僵在空中。
“你在哪儿?”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暗索的脑海里不断回荡,她努力抑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用手使劲捂住嘴巴。原本想要去杂物中藏着的计划此刻也无法实施了,因为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外面的男人就能听得到。
她甚至都能想象出那个家伙拎着斧头在外面搜寻的样子,男人脸上的表情疯狂而丑陋,眼里布满血丝,瞳孔缩成了一个点,似乎已经理智丧失,只靠着那一股想要杀人的执念在移动这自己的身躯。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沾有着血液和灰尘,头上的角歪歪扭扭,爬满了蛀虫。男人手里的斧头还在滴着血,在他的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线和猩红色的脚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疯人院里杀出来的杀人狂。
“你在哪啊……小、兔、子?”
男人的声音再一次钻进了暗索的耳道,“小兔子”一词还特意断开用了重音。她咬着牙,眼角噙着泪,不断地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企图让自己不停颤抖着的身体停下来,免得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男人突然笑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丧心病狂,像是一根锥子深深地扎进了暗索的内心,扎破了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理防线,将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彻底放出。
她不小心动了一下脚,黑色的运动鞋跟地面摩擦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暗索愣住了,男人的笑声也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汽车引擎,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胸口,似乎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我听到你的声音啦……”
暗索呼吸一滞,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也在此刻突然停了一拍。她伸出手放在地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呼吸也乱了,整个人在一瞬间突然晕头转向,似乎失去了方向感,只能整个人坐到地上靠着墙,以免让自己倒在地面上。
这个声音已经足够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暗索此刻只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
但是很明显,上帝不准备救这个“恶行多端”的小贼,即便暗索的恶行只是偷窃钱包。
一声巨响从门口处传来,暗索抽泣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能看到多出来的一道光线和光线下不断漂浮着的灰尘。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暗索没有移开视线,她清楚的看到了因为冲击的缘故整扇门都在不断颤抖,而造成冲击的,正是那把鲜红的斧头。
因为暗索看到了砍破木门的斧头刃,她甚至都能看到光滑的斧刃上倒映着自己极度恐慌的面孔。
斧头的砍击没有停止,第三下,第四下……门外的男人一边大笑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斧头,笑声和斧头砍破木门的声音不断冲击着暗索的大脑,让她一步一步濒临崩溃的边缘。
终于,挥舞着的斧头停下了,木门上也出现了一个大洞。淡金色的阳光从洞中照进屋内,这让暗锁已经熟悉黑暗的眼睛有些疼痛,同时也能让她更清楚的看到门外的景象,以及……男人的面孔。
“呼……”
瓦伦丁放下斧头,把脸直接怼进了门上的洞口。借着缝隙透过的光线,他清楚的看到了屋内的暗锁,以及对方脸上惊恐无比的表情。
他嘴角微微上咧,露出自己的大白牙,配合着斜视的眼神让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极为的诡异。看着捂住自己嘴巴不断后退的暗锁,瓦伦丁的笑容愈发灿烂,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同时说出了那一句让暗锁今后不断在噩梦中听到的经典台词:
“heres……johnny!!!”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直接引爆了暗锁勉强压制住恐惧的内心,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睁开嘴巴绝望大喊。
“不!!!!!”
“不!!!!!”
一个男声冲进了暗索的耳朵,直接把她那股恐惧冲的无影无踪。她转过身,看到了另一个人跟她一样趴在地上。瓦伦丁抬了抬眉毛,从洞的缝隙里把自己的胳膊挤进去,打开了门边墙上的灯光开关。
房屋内在此刻充满了光亮,瓦伦丁和暗索同时看清了那个还在大叫的男人。那是一个留着长卷发的中年男性,脸上的表情跟刚才暗锁的一模一样,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腿到现在还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双手摁在墙壁上支撑着上半身,似乎已经被吓到走不动路。
“喂,你个大男人叫什么叫?”
瓦伦丁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太胆小了……暗索是个姑娘,你可是个纯爷们!结果现在这个小兔子都能站起来挠耳朵你个大老爷们还软在地上,像什么话啊!
“对啊你叫啥啊,那个家伙找的是我又不是你。”
暗索用脚踢了踢软在地上的男人,话语中满是不屑。
前一秒还被瓦伦丁吓得半死的兔子小姐此刻突然跟追杀自己的疯子达成了诡异的共识。
“不对!”暗索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蹲下身用手拽着男人的领口:“我刚刚怎么没发现你在房间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作为卡特斯人,同时还是一个盗窃技术高超的小偷,暗索对自己的听觉极为自信,就像她能隔着一扇墙听到外面瓦伦丁的脚步声一样,无论背景声多么嘈杂。
“这是我的工具间啊,你看屋子里还有很多锤子钳子什么的……在你们开始砍门之前我一直在睡觉。”
男人伸手指向房间的角落,声音很委屈。
暗索和瓦伦丁看过去,一张吊床映入眼帘。
“另外,我就叫johnny……”
男人捂着脸哭了,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被瓦伦丁惊吓到的痛苦与悲伤。
“……”
瓦伦丁不想说话。
玩个梗都能碰见这么巧合的事。
“不是那个,我不是找你的,我找她。”瓦伦丁用挤进缝隙的手指了指暗锁:“这个紫毛兔子。”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
男人放下手,抽泣着询问。
“真不是……”
瓦伦丁轻叹一声。
这个家伙看起来自己还大,心理却这么脆弱……
不对,自己好像没脸说别人脆弱。
“那我能出去了吗?”
男人突然站起身,腿不软了腰不酸了,整个人站得挺直表情严肃,脸颊上还带着刚刚哭泣时留下的泪痕,变脸的速度快出了一个新的高度,把暗索下巴都看掉了。
“……”*2
“可以。”瓦伦丁动了动胳膊,把自己的脑袋从门上的洞里拔出来,表情痛苦的像是在便秘。
“再见小姐,祝你身体健康,尽早痊愈。”男人颇为绅士的对着暗索微微点头,同时用语言暗示了一下她脱臼的下巴。
看着缓步走出房间的男人,暗锁压抑着自己想要疯狂吐槽的冲动,伸手对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一巴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娇呼,她的下巴荣归原位。
就在这只小兔子活动着下巴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那扇被瓦伦丁用斧头砍穿一个洞的木门又关上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暗锁的心头。看着那个一脸便秘的家伙又一次把头伸进洞里,暗索整个人又瘫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就跟刚才的男人一样快。
“heres……rope!”
瓦伦丁邪性的笑容和声音在一次充斥进了小兔子的脑海,这一次他终于叫对了名字。
“不!!!!!”
一只兔子绝望的叫喊声冲破云霄,伴随着一个男人的笑声在贫民窟的上空久久不散。
————————rope是暗索的英文翻译————————
1097年第一天的龙门,阳光正好,心情很靓。瓦伦丁戴着耳机走在街上,脑袋像是陀螺一样不停摆动着,双眼紧闭着偶尔睁开眼看一下路况,整个人的步伐迈的六亲不认,看起来非常找打,就像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一样……
或者是某个龙门名流家不成器的公子。
贫民窟的路人会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因为这个看起来非常欠揍的瓦伊凡人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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