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驹行出不远,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秋日的草露出破败的枯色。
萧北沉一拉缰绳,乌驹便停了下来,低头扒拉起那些半枯黄的草梗。
远处的天蓝的如水洗过,日光落了下来,在流云边缘晕出淡淡金光。
温无月看的出神,朱唇轻启,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慎重,“殿下,月儿入太子府已经四个月,当初……答应了和亲,是因为兄长说,雾国不比羽国,要隐忍,月儿是雾国的公主,自当为了雾国担起该有的责任。”
她略略停顿,像是在思索,该如何继续说。
“月儿,若不想说那便……”
萧北沉知道她的用意,但或许,只相信她,不知道这些也可以,自己从来都只想怀里的人开心,不是么。
“不,”温无月坚定的吐出了一个字,小手抚上放在自己腹间的手,“月儿比谁都想跟殿下毫无隐瞒,毫无芥蒂,只是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受到身后的人又抱紧了点她,温无月继续道:“到了太子府后,父兄一直让月儿传递书信,告知羽国的事宜和……殿下得到事,唔,前两个月月儿的确那么做了,那时我很恨殿下,也恨这场和亲,只想着做到他们说的,兄长就会接月儿回家。”
她语气淡淡,没有什么悲伤的意味,除了淡淡的后悔,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萧北沉听着自家太子妃一字一句,却突然觉得心疼。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也不算梦吧,突然就想明白了。”重生一事,不是她不愿,只是不想吓着殿下,而说它是一个梦,其实又何尝不是呢。
“想明白谁才是对月儿好的人,谁是月儿该爱的人,月儿很后悔,那两个月,对殿下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刚刚没有的悲伤,说到这里时竟是多了几分。
萧北沉温声道:“已经过去了,本殿从来没介意过。”
当初他只有深深的无力和无奈,却真的没有怪过她。
“月儿知道呀,知道殿下有多爱我。”她笑了一下,“后来,在南源,月儿也很开心,终于和殿下……”
“嗯?和我怎么?”身后的人使了坏,轻啄了一口她侧脸。
“心意相通,再然后呢,回了羽都之后,月儿担心,父兄在宫中仍有众多眼线,但那些人我一个都不知道,便私下给父兄写过信,想要套出那些人,”
她神色严肃了几分,“父兄传回来的名单便在我们床边的暗格里,等回去了,月儿便拿给殿下看。”
萧北沉了然,虽然当日知道她写了书信,自己也并不怀疑她的用心,但此番被人刨心对待,仍是感动万分。
“本殿知道,但本殿只想月儿多依赖我几分,多信我几分,不要事事都自己担着,那要我这夫君有何用。”
“嗯?殿下知道?”温无月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面容冷峻的人没有否认,只静静看着她,杏眸漫上了一点水雾,“殿下知道了,还让月儿将书信送出,殿下是傻子么?”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鼻尖,“本殿说了,信你。”
“往后,月儿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殿下,哼,殿下只要不嫌月儿麻烦就好。”
“不甚荣幸。”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几声低笑在耳边响起。
怀中的人缩了缩发痒的耳朵,悄声道:“嗯,那有些人以后可不要怪月儿了。”
“月儿在说谁,本殿不知。”
“今日才发觉,堂堂羽国太子也会耍赖。”
“太子妃教的好。”
说不过殿下,温无月气鼓鼓的扭头看回远处。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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