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五十八年，长公主凤语棠妄当女帝，幸被太子识破，谋划不成长公主在金銮殿自刎。

凤宁皇吐血晕厥大婚暂停，宫中乱作一团，等祁天皇醒过来后发现凤语棠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了。

凤宁皇立刻让太子凤晟兴寻找。

三日之后他得到了夜符，带着一些话回宫回复凤宁皇，凤宁皇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对于朝事已然无心，册立凤晟兴为储君暂代朝政。

城门口。

霍骁打开车门看着马车里双目无光的沈瑜和他怀里面色苍白早已没了气息的凤语棠心中轻叹。

“我给你备了一些人，他们以后就听你的了，这箱子里的银钱也足够你用了，往后……”

霍骁发现他的话沈瑜是压根听不进去，只好轻叹不再说多余的了。

“你……好好活着吧。”

在霍骁准备离开的时候沈瑜说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出卖了她为的是自己的私心，哪怕是间接的帮了太子又如何呢？

等到凤宁皇醒来只会觉得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让凤语棠采取了那样惨烈的方式，都是因为他凤语棠才会死。

他这条命，本来不该留下的。

霍骁却趁乱把他给带了出来，还给他安排这么多东西要送他离开。

为什么？

他不是喜欢凤语棠吗？他害死了凤语棠他应当杀了他才是！

霍骁苦涩的摇摇头，“因为公主不会想让你死。沈瑜，你只是没来得及学会究竟该如何喜欢罢了。”

“往后，好好活着吧。”

沈瑜再未言语。

霍骁关上车门免得让寒风吹进来，看着马车缓缓驶远，他亦转身离开。

他看得出来，公主待他始终是不同的。

他应当，没有做错吧。

公主，这是末将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愿公主能早登极乐，下一世心愿皆成。

……

偏僻的小镇，少有人烟的村子。

沈瑜最后带着叶棠在这里停下了，饶是冬日雪天她的身上还是起了青青紫紫的斑点，像是白瓷窑里烧出来的残次品。

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破碎感吗？可如今见到了也没有觉得开心，心里痛的厉害。

“凤语棠，我错了。”

他给她置办了最好的棺木置办了最好的嫁衣给她穿上。

凤冠霞帔，胭脂水粉。

明明已经故去很久了，经过这么一打扮倒是和从前一般明艳好看。

沈瑜也穿着一身红色新郎服，红色衬得他也更加动人，他跪坐在床前轻轻的握住叶棠的手，如对待易碎的泡沫一般。

“阿棠，那个空白签我去白水寺命人解了签的，就在一切尘埃落定在祁天滞留的那几天。”

“那和尚说我没有姻缘的可能。”

沈瑜自嘲一笑：“我以前从不在意这件事，可是那天我听到那和尚这样说，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也是你的错，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着让我当个好人我就放过他了。”

“我笑那和尚什么都不懂，一个和尚居然还解姻缘签，我怎么可能没有姻缘福分！”

可后来才知，他真没有。

他柔声说：“你死前都不忘让我画押，夜符我已经交给凤晟兴了，至于你想让我余生当好人这一点，我怕是无法做到了。”

沈瑜看着叶棠眼中带着偏执的光，“阿棠，你休想摆脱我！我会去找你的！”

被遣岀去的手下回来就看见两人着婚服躺在棺材里，桌上有封书信让他们将棺木直接埋了，银子施粥救济贫苦百姓。

沈瑜未能学会的，去另一处寻她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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