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鹿笙还杵在门后深有所思的时候, 一楼的门开了,简女士抱着英宝宝站在门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这才十二点多啊!
鹿笙笑了笑,尴尬又不知所措地在想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简女士已经走到她身边:“吃饭了吗?”
她点头:“吃过了, 在食堂吃的。”
这时候, 楼上传来门开锁的声音,简女士回头看了眼, 视线收回来的时候, 她小声问:“和怀璟一块回来的呀?”
“嗯。”
既然是在食堂吃的, 两人又是一块, 那估计是她家南教授特意送她回来的!
不然这小子不可能大中午的回来!简女士在心里偷乐。
沙发里, 南怀璟安静地坐着。
是表面看似很平静, 但心里却波涛汹涌的那种。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竟然拉她一个女人作挡箭牌,还在那么多人面前。
简女士说他不绅士。
对, 简女士说的很对,他的确不绅士,他所有的绅士都是假象, 他不喜欢那些女人的靠近, 特别是在他拒绝后仍不死心, 还将自己的内心袒露于他的靠近。
他以前没少拒绝人, 可从来都是礼貌有涵养的,可是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周曼那么大的一个难堪。
可是除了让周曼没有台阶下, 他还让鹿笙陷入流言。
不过一个午饭的时间, 他就让两个女人成为‘众矢之的’。
还礼貌吗?
还绅士吗?
还是别人眼里的翩翩君子吗?
正常的社交礼仪而已,可那些人为什么要给他安这么多的帽子?
他从没有那样自诩过自己。
如今自己这么做,再想想自己在那些人眼里的形象。
那画面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铐上手铐。
南怀璟这一坐就坐到了点,虚掩着的门缝传来低低哀哀的一声“喵呜”。
南怀璟从沙发里起身, 门开,英宝宝支着两只前爪,搁在地上的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轻轻地摇,看见门开,英宝宝抬头看他。
和那双圆圆的、澄蓝的眼睛对视两秒后,南怀璟突然失笑了声。
他在门里侧蹲下来,伸出右手,并拢四指朝它招了招手。
英宝的尾巴不摇了,歪着浑圆的脑袋看他。
别说,这怔怔懵懵的表情,和她中午还真是有几分像。
他眉心悄悄的、不自察地往一起拢。
不知她中午有没有看出来他坐到她对面的用意。
点半的时候,南怀璟接到院长电话。
听见楼关门的声音,鹿笙从客厅出来,看着他从楼道里出来,看着他脚下步子迈的很大地径直走向门口,鹿笙不自觉地轻咬下唇。
五分钟后,鹿笙也下了楼。
以前鹿笙去咖啡店总爱坐里面的位置,这次,她选择了窗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咖啡店里人不多。不过,她刚刚点单的时候,看见吧台里有不少打包好的订单。
耳边一如既往的放着舒缓的,让人听着会觉放松的音乐。
鹿笙看着窗外,在失神。
他刚刚脚步那么匆忙,是去哪了呢?
“在看什么?”许洲远把她点的热巧放到她面前。
鹿笙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没什么。
可她的表情,一看就是有心事。
许洲远猜,可能、大概是与南怀璟有关。
他在对面坐下来:“你有段时间没更博了。”
鹿笙还是笑笑,岔开话题:“最近生意怎么样?”
许洲远看了眼店里:“来店的客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外卖单比之前多了不少。”
很明显,这个话题不是她所在意和关心的,所以她有些敷衍的,但也不失礼貌地点头:“那也挺好。”
兴许是店里不忙,又或者说他有点想八卦他那个不沾人间尘色的朋友,所以,许洲远把话题一转:“简阿姨人怎么样?”
“很热情。”
许洲远笑着点头:“会不会觉得热情过了头?”他带了点玩笑。
鹿笙嘴角的弧度弯的比之前深了点:“还好。”
那就是被他说中了。
他这才把话题绕到南怀璟身上:“和南教授的一冷一热,对比很强烈吧?”
鹿笙看他:“你平时也喊他南教授吗?”
许洲远耸了下肩:“打趣的时候。”
所以他在打趣南怀璟的冷漠咯?
咖啡店里开了暖气,不冷。鹿笙端起马克杯,包裹在手心里,问的好像很随口:“他对异性是不是都这样?”
“哪样?”许洲远饶有兴趣地明知故问。
鹿笙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个词:“拒之千里。”
许洲远低笑了声。
鹿笙眼眸转了几下,面色有点不自然:“笑什么?”
嘴角的笑压不下去,许洲远笑着问她:“他拒绝你了?”
小心脏一提,鹿笙避开他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向窗外,“我又没跟他表白,他有什么好拒绝我的”她声音低了几分,但语速有很急。说完,她将手里的马克杯压到唇边,小小地喝了一口。
她哪里知道,许洲远大学主修的是心理学。
不过许洲远虽然好奇,但他不是一个轻易聊人‘八卦’的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好友,不过好朋友的人生大事,他还是很想插上一脚的。
所以,他好心地送上一句:“他很慢热。”
就在鹿笙在心里回味这两个字的时候,许洲远起身回了吧台。
掌心包裹着的杯身渐渐凉了温度,鹿笙搁下马克杯,起身。
在吧台结了账,她刚要转身,许洲远喊住了她,他把两块黑巧放在吧台上:“另一块帮我给他。”
墨影铺地,道路两旁的绿色朦胧。灰白的路面上,不断有车子从后面超上来。
从莫大到知南街,十五分钟的路程,南怀璟今天用了二十六分钟,到停车场是六点四十。
把车倒进停车位,车熄火后,他便在车里安静地坐着。
他没想到,院长会因为食堂的那件事把他叫去办公室,他更没想到,那个周曼还是院长的侄女。
可那又怎样,因为是院长的侄女,他就会接受她吗?
他只会比以前更排斥而已。
车窗滑下来,冷风刮着他的脸,也灌进车里。
今天周五,知南街上人不少,算不上人潮如织,但也熙熙攘攘,南怀璟下车的时候刚七点。到了巷口,他看了眼咖啡店,见门口有人排队,他便没进去,转身拐进了巷子。
进了院子,他抬头看了眼楼,目光顺便扫了一眼四楼的窗户。
她还没走,南怀璟低头看了眼时间,才七点零五分。
等他到了楼门口,手刚插入口袋去拿钥匙,他目光顿住。
银色门柄上挂着一个纸袋,白色的,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他将袋子取下来,往里看了眼,里面是和上次装桂花酥糖一样的银色铁盒,不过这次的盒子只有巴掌大。
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两块黑褐色锡纸包装的巧克力,是许洲远那儿才有的。他怔怔地看着那两块黑巧出神,蓦地,他合上盖子装回袋子里,将袋子重新挂回门柄上后,他转身往走廊那头去。
鹿笙从咖啡店回来后,除了去了一趟楼,其他时间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外面传来敲门声,鹿笙手里的笔一顿,潜意识里,她猜到了是谁。
南怀璟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后,他就低着头,在看地上的毛绒地垫。
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等一下。”
也没等多久,门就开了,门帘被拂开半扇。
她今天没穿那件枯玫瑰色的睡袍,穿的是一件乳黄色的戴帽子的毛绒睡衣,睡衣不厚,身前还垂着两个毛球球,看着毛茸茸、软乎乎的。
视线匆匆从她脸上扫过一眼,他说了声:“谢谢。”
说完他就走了。
鹿笙把脑袋从门帘里伸出来,往走廊那头看。
他走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走廊转角,等看不到人了,鹿笙才把脑袋缩回去。门关上后,她抿嘴笑着跑回了房间,继续画她的心上人。
沙发正对着的电视没有开,黑色的屏幕能倒映出对面的人影。
客厅里很静,能清楚听见挂钟里传出的“嗒嗒嗒嗒”声。
南怀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它看,随着秒针有频率地转动,分针缓缓往前移,已经七点五十二了,楼下还没有传来声音。
八点整,“砰”的一声门响。
沙发里的人,眼皮一震。
很快,又传来门落锁的声音。
视线终于从挂钟盘里收回来,嘴里的苦涩融化完,一抹淡淡的薄荷甜在舌尖悄然留存。
翌日是周六,多云。
南怀璟昨晚凌晨两点才睡着,他鲜少失眠的。
十点二十,简女士上来敲门,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应,她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门还没开。
她家南教授就算睡懒觉也不会睡到这个点。
简女士又敲了两下门,敲门声比刚刚急了。
“怀璟?”
“怀璟?”
南怀璟的卧室和客厅隔了两堵墙,但是卧室窗户朝南,所以平时外面有什么声响都是从窗户那儿传来。
手从被子上抬起来,放在了额头,因为被吵醒,他眉心拢着。
“怀璟呐?”
他长呼一口气,撑着床垫坐起来,没下床,闭着眼,倚着床背。
叫这么老半天都听不见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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