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的发挥很稳定。
但是弹幕却并不像是之前的几场挑战那样, 每当她有精彩的发挥,就会出现大量留言刷屏。
除了一部分表达自己心情的:
【我好难过……】
【呸!狗纳粹!杂种!恶心!】
【啊啊啊什么畜生啊!】
【气死了,希望坏人死得一个不剩qaq】[1]
更多在这时发出的弹幕,是带了观众们的思考, 或者是迷思:
【我留意到一个细节, 朱夏这一次的表述风格, 和在婴儿房、大楼, 还有x先生, 都不一样】
【对,感觉特别的平静?唉, 我词汇量不太行,就是觉得没什么情绪了】
【!你不说还没觉得,现在一想像是纪录片那种声音啊!很客观的!】
【我倒是担心……是不是透支了精力……怀疑可能是大楼通宵录完又来录这一场,以为是走过场结果还要继续】
【纳粹真的该死!看到这条弹幕的你,如果没有去过南京,希望以后你会去一下大屠杀纪念馆, 铭记历史】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我想说,希望大家了解一下“慰安妇”】
【问一下大家啊,朱夏说的是两个礼物,应该就是指卐符号和肚子里的杂种?那另外那个十字架符号呢??】
屏幕上,一个长镜头,从灵媒队列的最左边摇向了最右边。
刚才哭出声的, 是来自橄榄国的女灵媒,塔拉·玛雅。
她在安娜斯塔西娅的旁边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马拉特都被她哭迷糊了, 忍不住在理论上,朱夏还没完全补充作答完毕时,就又点了她的名字:
“玛雅,你……还好吗?是什么触动了你吗?还是你想到了什么要补充的?”
“……不!我……我不能说……”
塔拉·玛雅的回复依然如旧。
有的观众实在无法忍受:
【黏黏糊糊的!要么就别抢戏,抢了镜头又说不能说是什么意思啊!】
【我在思考,伊x兰教不能说的是什么?她在的社会和宗教对女性比较苛刻吧……之前她说不能说我以为只是关于qj之类,现在看来还有隐情?】
【啊……我以为灵媒通灵,总得把自己能看到的说出口,或者说只认他们说出口的部分。所有说我看到了但不能说的,就默认等于没看到?】
不管观众们是抱着善意或恶意地去看待和猜忌。
塔拉·玛雅,又把主持人递过去的话头,抛回给了朱夏:
“呜……让斯嘉丽先说,我觉得她一定能看到的……”
她啜泣了几下后,又抽噎着继续说到:
“……如果,如果她和我感知到的部分不一样,那……那我也会鼓起勇气,把我感知到的……说出来。”
固然还有观众表示:【她说的话我怎么觉得一股茶味扑鼻而来啊!】
但屏幕上,朱夏已经走过去,给了塔拉·玛雅一个拥抱。
她拉着这一位同样是黑发,不过是卷发绿眼的女灵媒的手,语气又回到了刚刚将人偶放回箱子里时的那种平静:
“她未婚先孕了。”
“她父亲非常生气,觉得自己的家族不应该,也不能出现这种丑闻……”
“等等!”
马拉特打断了朱夏的发言。
“斯嘉丽,你的意思是……”
“她的父亲,其实并不知道私底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吗?”
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冷笑。
节目组的麦克风录得非常清楚。
观众们不知道,在节目现场,主持人和在场的其他灵媒,能否听到朱夏的这一声“嗤”。
反正在朱夏身旁的安娜斯塔西娅,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冷笑的表情。
塔拉·玛雅的泪,已经收住了。
马拉特的表情非常的平稳,看起来……似乎是……并没有听到这一声冷笑。
“你在预设立场。”
“‘她的父亲,其实并不知道私·底·下发生的这些事情对吗?’”
哪怕朱夏要靠拉伊莎将主持人的话翻译成罗宾语。
但她依然将主持人刚才的这一句话,以毛熊语重新复述了一遍。
并且她还准确无误地,将“私底下”这个词以重音进行了强调。
无稽字幕组在翻译这句话的时候,特意以小字对朱夏的重音进行了说明。
“是什么让你,一个成年的、有丰富社会经验的、事业有成的男性……如此天真?”
“竟然会以为,一个家族,年富力强的当家人,会不知道……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在自己的房子里面,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
“你甚至用了‘私底下’这个词。”
“你在给她的父亲,开脱责任。”
“这是你作为一个男性的共情。”
“而我作为女性,我看到的,我感受到的,我所共情的……”
“是她被家族里的男性默认为,进献给那五人……”
“取悦他们,让他们使用——以此来争取给家族带来的好处……”
“无论这个好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或许存在的虚假和平。”
马拉特举起双手,做出似投降的动作,但他很快又双手交叉,变成了示意停止的动作:
“斯嘉丽……斯嘉丽你冷静点!你……你的话题进入到了有点危险的区域!可能不是那么适合被播出来……”
虽然屏幕上主持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幸运的是,这一段最终还是被播放了出来。
当然,这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节目组在衡量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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