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暑气正浓,孟菱顾不得炎热,每蹬一下车就感觉一股热气顺着衣领冒出来,汗像雨一样流了满脸,几乎糊住眼睛。
爷爷不在镇上出摊,为了多赚些钱,他去更远的市中心出摊。
那个地方是老城区,算不上繁华但是胜在人多,爷爷的修鞋摊就在一个老小区门口,小区西边有一所小学,往东走有一个公交站。
孟菱骑到公交站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一伙人正堵在爷爷的三轮车附近。
她实在是蹬不动了,干脆把车往树上一靠,迈步走出去,忽然又顿住了。
思虑了一秒,她掏手机拍了张照片又报了个警,才小跑着往爷爷那边去。
隔着两棵行道树的距离,她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那帮混混闻声转脸看过来。
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棍棒,离孟菱最远的孙程宽,看到孟菱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女神来了。”
孟菱眼眶发热。
拨开人群之后,分明看到一片狼藉——爷爷的三轮车被砸的不成样子,修鞋修车和配钥匙的工具垃圾一样散落各地,而爷爷被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抓着头发,脸上抹的满是黑漆漆的鞋油。
孟菱很努力才没落下泪来,压着声说:“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我爷爷。”
“你也知道你爷爷是在帮你受惩罚啊?”
孙程宽挑眉一笑:“那小子打了我几拳,你爷爷就得被‘招待’几天。”
他话一落,身边那个染黄毛的人很意会的忽然拿起一支鞋油,二话不说朝爷爷嘴里狠狠挤了几下,污黑的油渍瞬间染了爷爷半张脸。
爷爷边反抗,边大喊:“阿菱你快走,不用管我。”
这一幕刺痛了孟菱的眼。
可想而知爷爷这几天行为异常,大多与此事有关。
她发了疯一般朝爷爷那边奔过去,拼命推开黄毛的手,黄毛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地上一推。
孟菱顺手摸到地上的打气筒,扬起胳膊狠狠一抡,打得倒准,一把夯在了黄毛的脑袋上,黄毛瞬间后退了几步,捂住脑袋的手缝里渗出一抹血色。
孟菱早就失去理智,她那一刻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没停下第二下又砸上去。
“妈的小表子,看来还不能给你客气啊。”孙程宽看自己人被打了,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对小弟们说,“你们给我摁住她。”
几个人异口同声“得嘞”,一股脑涌过来,把孟菱推倒在地上,黄毛一脸恼怒走过来,刚要上手摁住她,忽然一个可乐瓶砸了过来。
“嘭”一声,瓶子砸到了黄毛的小臂上,黄毛吃痛地缩回了手,骂:“谁他妈这么不长眼。”
看过去,只见来人叼着烟,锁着眉,目光冰冷:“你想死?”
是陈遂。
孙程宽脸色一变,有一丝紧张。
而孟菱的眼泪则瞬间倾泄而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安心了很多,可委屈了更多。
陈遂后边还站着一个人,孙程宽看到了,喊了声:“钟奇,人是你喊来的?”
钟奇声音发虚,明显害怕,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看孙程宽:“我……我不能看我老师受欺负。”
“操。”孙程宽一哧,“你他妈不会也看上这表子了吧?姐弟恋,小奶狗?”
“你嘴巴放尊重点!”钟奇脸红了,昂着下巴怒瞪孙程宽,脖子上一根青筋紧绷着。
陈遂扭头看了钟奇一眼:“你站这别动。”
然后他朝孟菱走了过去,两只手把孟菱扶起来,盯着她眉头紧锁,帮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你放心,你流了多少泪,我让他们还多少血。”
说完这句话他猛然转身,一把揪住孙程宽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拧着他拿着棍子的手腕,孙程宽吃痛嗷嚎,棍子瞬间掉落,滚到很远。
陈遂练过拳击,平时又喜欢打篮球,这两项都是力量对抗性的运动,只见他的手臂紧绷着,露出不夸张但有力量的肌肉,每一根血管也都清晰分明,喷薄着力量。
陈遂二话不说先给了孙程宽一拳,趁他正懵,紧接着薅住他的头发。
就这么拽他的头发把他拖去路边,对准一面印着“增强文明建设,提高自身素质”的围墙,把他的头往上狠狠一磕。
头颅撞击硬物的声音“嘭”的一响,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孙程宽个子矮人也瘦,任凭他如何反抗也不得不在陈遂的绝对力量下臣服。
孙程宽那伙人也没傻站着,一见兄弟被这么拿捏,瞬间都朝陈遂涌了上去。
他们一部分人去拽陈遂,另一部分人举着棍棒就开始往陈遂身上和头上打。
七八个人同时围打撕拽,一时之间,陈遂失去了主动性,挨了不少棍棒。
孟菱一看这样,忍不住跑过去挡在陈遂身前,那些人丝毫不收敛,孟菱挨了一棍,没想到这么疼,毫无准备的闷呼出身。
陈遂发现孟菱挡在自己身后,便丢开了被撞得满脸是血的孙程宽。
对准身后离孟菱最近的人一个拳头砸过去,另一只手抢过右手边一个胖子的棍棒,腿一抬把胖子踹开,接着开始与其他几个人对打。
他是和高一飞那样的职业选手格斗过的人,面对一帮只会使蛮力的混混丝毫不输。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哪怕他再厉害,还是不免挨打。
一时间陷入混乱之中。
……就在陈遂脸颊被打了一棍之后,警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几个混混瞬间惊慌失措,黄毛咬牙喊了一句“快跑”!
一伙人像老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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