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对美女一向记得清楚。
“妈的,她怎么这个打扮?”
陈遂顺着阿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乎没有寻找,就直接看到了孟菱。
迷你裙,露背装,细高跟。
操……
看到她,他心一颤,浑身像过电似的。
不由目光变沉。
意识到来之前,行动先替他做了决定,他看准车流间隙,打了一圈方向盘驶入里侧车道,打方向灯,趁着没车,猛打方向盘从路中央的栏杆路口掉头驶入另一侧马路。
阿卓坐在车里,能清晰感受到每踩一下油门而发动的引擎声轰鸣,以及车轮高速碾压地面的摩擦声。
阿卓不懂陈遂在搞什么,但他大为震撼:“你搞什么?”
陈遂眼神狼一样,只盯着前路,根本不管阿卓说了什么。
后面的红绿灯变绿了,陆续有公交车驶向前方,陈遂眉头微皱,朝前面的车摁了两下喇叭,然后趁着车流不急,超车过去。
再猛踩油门,卡着超速的边界往前开。
阿卓的震惊脸始终没掉下来过:“操啊,陈遂,你别告诉我你去抢女人去的。”
陈遂直视前方:“是狩猎,不是抢。”
说完话他猛然加速,阿卓被晃得差点磕一个。
这边阿卓还没重新坐好,他又忽然降速。
眼看一辆公交车停下来了,等车的人乌泱泱都围过去,陈遂在那辆公交车前面十米可停车的地方踩了刹车。
“滚下去。”他对阿卓说,“顺便把她给我请上来。”
阿卓愣了几秒:“你刚才开车那么大架势,结果现在让我去?”阿卓说着说着话,似乎把自己给说明白了,“操,你不会是‘近乡情怯’吧。”
陈遂歪头看他:“再废话,我就把你摔碎挣哥手机屏的事儿告诉他。”
“啪”一下开门声。
阿卓二话没说,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孟菱正想上车,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孟菱!孟菱!”
她扭脸去看,第一眼就注意到一个红毛的少年,穿着紧身的v领针织衣,特别妖孽站在那:“过来!”
她没动,问他:“怎么了?”
阿卓在原地叉腰喘了两口气,见孟菱站公车门口没动弹,急得走过去拽她胳膊:“哎呀,你别站门口挡人家上车。”
孟菱被他整得挺懵:“到底怎么了?”
“都他妈陈遂的事儿。”阿卓一幅不情愿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位爷抽什么风,非要我……干嘛……”
有人拍了一下阿卓的肩,阿卓转脸,冷不丁撞见陈遂一双警告的眼。
孟菱安静看着这一切。
“你怎么又下来了?”阿卓又蒙了。
“把你爪子拿开。”陈遂瞥了眼阿卓抓着孟菱胳膊的手。
阿卓意会,顿时把手松开:“操,行,你来。”他头一回见陈遂在女人这事儿上的热闹,隐隐激动了,“您来,您来。”
陈遂只觉得头顶滑下三道黑色竖杠。
亏之前挣哥还说,赵屿卓这张脸用俩字形容就是“美受”,他看他这性格用仨字也可以概括一下——“贱嗖嗖”。
陈遂不乐意理他,对孟菱抬抬下巴:“跟我走?”
孟菱不解:“你们干嘛?”
“或者我陪你坐公交?”
“……”
孟菱看了看阿卓又看了看陈遂,又想到刚才在这等车时,某些猥琐的,暧昧的异性眼神……
“我跟你走。”
她没思考太久。
他一笑,好像在说“早知如此”。
他转身去车上,她亦步亦趋。
他门俩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时候阿卓打开后车门,眼看弯腰要坐进来。
陈遂系安全带的动作停了,撑着车座扭身瞪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阿卓刚想骂“陈遂你是人吗”,余光冷不丁瞥见娇娇俏俏的孟菱,顿时明白了。
他把车门关上。
听到陈遂驱动车子,孟菱转身给他说“再见阿卓”。
陈遂脸沉了沉,猛地踩油门,驶入车道。
阿卓趁机大喊:“别忘戴套!”
声音被引擎声冲的支离破碎。
当然……孟菱还是听到了。
不知道陈遂有没有听见。
她往他那边瞥了一眼,他适时瞟过来:“那小子刚才是不是喊‘披上外套’?”
孟菱懵然:“啊?”
“后座有我外套,你盖上腿。”
孟菱顿了顿,才说:“哦。”
她微微起了起身子,去拿他的牛仔褂。陈遂没有偏脸,仍然用余光看到,她站起来的时候,被起身的动作往上扯了一大截的裙子。
他眼眸黯了黯。
她很快拿了外套坐下,很诚心的说了声:“谢谢。”
刚才起身的时候带动了一股风,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干燥的雪松味道。
孟菱盖上腿,白色的oversize牛仔褂几乎可以把她整个人裹起来,那衣服上也沾着他的香水味,很适合这个颜色的衣服。
都说做文字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具有一定审美。
他的香水就很能彰显他的品位。
他从不会钟情于一款香水,是不是也不会钟情一个女人。
孟菱念及此看了他一眼。
他把这方向盘的手指修长,食指上带着一枚简约款的戒指,她目光一定,之前戴菩提的那只手上又多了块表。
银色的表链,表盘是苍蓝色的。
记得上次他从茶馆离开之前接了通电话,提到了“鹦鹉螺”三个字,她从没听说过这个名词,搜索过才知道,有一款手表就叫鹦鹉螺。
他这款蓝面钢王,应该四五十万一块。
“喜欢这块表?”
陈遂早就注意到孟菱的视线。
孟菱移开眼,抱胸去看窗外:“挺好看的。”
陈遂一笑:“戴着玩。”
“……”孟菱顿了几秒,才闷闷说了声,“哦。”
陈遂余光扫了她一眼,默了一默,问:“你讨厌我?”
“没有啊。”
“没有吗?”陈遂笑,“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这么冷淡?哦不,准确来说,是疏远。”
孟菱转过脸来:“我有吗?”
“加微信的时候你把我拒了,这是一,和你那什么朋友在茶馆说我坏话,这是二。”
操场唱歌听都不听,这是三。
陈遂借着拐弯,停顿了一下:“烫伤了不让我带你去诊所,这是三。”
孟菱听完立刻把两腿往里并拢了一下。
“人家都说事不过三,你都几回了?”陈遂淡淡扫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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