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蓄谋已久
凌晨3点, 42号联排的大门被殷天缓缓推开。
她把车停在门口,揉捏着酸涩的眼睛,没开灯, 摸进了客房。
一阵檀香入鼻,米和的意识松动了。
他知道是殷天来了,可他眼皮倦怠得无法抖开,手倒是迫不及待, 缓缓的找寻。
殷天怕吵醒他,蹑手蹑脚靠着墙往床上爬。
蜷缩在里侧,额头慢慢贴到他手臂上。
“吃饭了吗?”米和没睁眼, 声音哑得黏稠。
“吃了。”殷天听得酸楚,浓浓的鼻音跑出来,煞是委屈。
米和五指徐徐扣住她左手, 触及的瞬间门,被冰得一颤,“怎么这么冷……”
殷天忙挣脱, 却被他抓紧,缓缓移到嘴边, 亲了亲她手背, 而后捂在胸口暖着。
寒凉激得他咳嗽起来, 想强压却呛得更凶, 疼得他拧眉轻哼,“陪我睡一会。”
“还有10分钟就得走了,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门, 回来看看你。”
米和心下燃起了火,被这话烧得日暖风恬,他豁力撑开眼睛, 想看她,“你真是……我又没事,你本来还能歇一会。”他拉扯出一浅淡的笑容,“明天就生龙活虎了,又能大战三百回合。”
米和声音幽微得几乎听不见,殷天嘴一瘪眼泪就下来了。
所有的重压在此刻奔泻而出,挡也挡不住,她索性卸了伪装,往上挪了挪,埋进他肩窝里哭个痛快。
殷天怕碰到伤口,身子扭着拧着,“我要害死她了,怎么办……打个哈欠八级风,老殷说我口气一直大得出奇,刚愎自用,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要是再仔细点,不会出事的,是我,我害死她了……我到底在做什么……”
米和听得揪心,长臂轻缓地兜住她,“小天是个好厉害的警察,执着、勇敢、嫉恶如仇、任劳任怨,她好聪明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警察,可人,再厉害也有会做错事的时候,对不对?”
他费力地探身吻她额头,“我导师说,we are ibsp;and we are wired for struggle, but we are worthy of love and belongings我们都不完美,注定要奋斗,但我们值得被爱……值得享有归属感。”
米和边咳边说,疼得两腮绷紧,声音轻飘得打晃,他捂住伤口,冷汗一茬茬冒,“我们小天知错就改,一定会解决好……我也做错过很多事的,也一直在修正,虽然很难。不怕,我在呢,你记着,永远记着,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一点,所以不怕。”
殷天抬起毛茸茸的大脑袋,像从水盆里出来,一脸水唧唧,“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米和眼眶中点点泪花,在幽黑中似粒粒碎银,亮得流光溢彩,“因为我认识你好久好久了,我有陪着你的,你不知道而已……我对你,蓄谋已久了。”
殷天将头重新埋回去。
檀香对米和来说是颗定心丸,片刻后昏沉地入睡了。
10分钟转瞬即逝,殷天原路返回,蹑手蹑脚轻掩上客房的门。
一扭头就是乱晃的幽幽黑影,殷天吓一激灵。
张乙安声若蚊蝇,“是我,怎么才回来?”
“回来什么回来,现在就走,他没事吧,我看没烧起来。”
“我看着呢,能有什么事儿?”张乙安看着她套上羽绒服,自己也围了个厚披肩,“我听说庄郁收回了举报,她女儿被绑架了。”
殷天套着短靴往外走,“嗯。”
张乙安也跟了出去,“天儿,一码归一码,别失了你警察的身份。”
“不会的,我会把她救出来。客房里的那位,您多上点心,他心里也不好受。”
“对,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回事?”
“74多岁一大爷捅的,她女儿被捅了18刀,肢解成五份,东南西北扔了一个城,他妈这傻子给凶手打辩护,也是该!”
一团团白气喷薄,殷天鼻涕都快冻出来,“你旁敲侧击跟他说说,有没有兴趣当检察官,”她缩脖子钻车里,“走了,再不走就迟了。”
“注意点身子,”张乙安跺脚,“按时吃饭,能对付一口就对付一口。”
殷天摆摆手,让她赶紧进屋。
夜里的寒霜,白白戚戚,街面路灯璀璨,没车又没人,20多分钟就回到分局。
她专门去接待室找庄郁,值班的文职姑娘说她已经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情绪稳妥,甚至有一种笃定的坚韧。
饱经世变的庄郁知道,不能将悉数的期望都托付于警察。
她才是陈念阳的母亲,一个可以为她随时战斗的母亲。
回向花希家的第一件事,庄郁披上厚厚的毯子蜷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她在会议室里罗列出了一串人名,那都是手术失败的病患及家属资料。
她每挂一通电话,就划去一个人名。
最后全部排除。
向花希去厨房热牛奶,想到她俩也不可能安眠,索性就提神吧。
咖啡机“嗡嗡”运作,意式浓缩的香气逐渐弥漫,洋洋洒洒铺了一屋,厚重且辛香。
两勺糖浆,牛奶打发,淋上咖啡液,这款叫“113街”。
那时向花希在哥大读新闻,两人在卫生间门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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