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上车前,俩个小的还在抱怨饭菜,其实要不是哥哥一直沉着脸,在客栈他们就已经吵闹了,守孝吃素,即使落魄如他们又是出门在外,也没有吃过这么粗糙,而且。明显店家不是做不好,而是傲慢着看人下菜碟儿,有意为之。
“出门在外总要忍一忍,你们先回祖宅,明天吧,我要办些事,明天。”
三个月也足够族内收拾裴家他们的老宅了,回去再教育弟妹,现在他做的是小事儿,也许障碍不是障碍,祖安大管家既然能临时改了主意跟自己,能带大房的侄子们回祖宅,那处理些许枭小,还不是手到擒来,伯父考验自己也理所当然---谁知道呢,抚了抚满脸不高兴的妹妹,示意他们上车,只留下2匹马,给他和大白。
这个同福客栈要教训,现在东家是谁也要打听。
“柴小郎和那个---叫于归的,是怎么对不良商家刁难的?”
春初的傍晚天寒比冬天更甚,马上的裴东锦声音也带着丝丝如韧的风,大白都有些发抖了,主子管这个小事儿,仅仅是不平不忿?他查到断在码头的线索,那些密探打手可不是匪徒之流,主子总有成算——裴家之难,利弊还说不准呢。
大白不屑于归的下作手段,也没有把具体他们做了什么惹怒相州店家说给当时悲伤不能自已的主子,可不是吗?今天他们收到的轻视,比起柴溪收到的刁难更让人气愤,裴七郎何等尊贵,何等重要。
“那天---”
把于归搞出来的事说一遍,尽量不带鄙视情绪——爷教训他一次了,自己不能再犯。
裴东锦想象着那场景,嘴角翘起,小阴损柴小郎做不出来,跟着出些气罢了,自己呢?——自己---上回或者和其他读书人一样,可经历了一个上回,他,可以。
“虽然---但是也算是有效,只是恶心别家,还是留了情呢。”
大白对这种小人物的身世没有细细调查,裴东锦也没有兴趣,只是有个疙瘩卡着,他解着解着就捋到了相州府,捋到出现柴溪这样孩子的不寻常上,明明相州是小节点儿,柴溪---不过是比普通孩子显得---这样一个孩子,在那一回确实没有出现过吗?他第二次搜寻见过听过的风流人物,到自己死之前,没有。
她和自己一样?也不会,她不通世情,连个揖手里都做的歪三扭四,最奇怪的是明明书画都不错,还认识舆图,但是说话---怪成那样,是蛮族边城人?也不像,就是官话,刻意时是带太原府口音的官话,不刻意时---他听不出来,收着玉佩不能大张旗鼓打听,那就再看看,或者上一回,她早死?思及此,他心往下沉了沉,假如是那样---岂止是可惜了。
大白不知道主子变换的脸色想到什么,小心翼翼问道:
“七爷的意思是学他们?”
“谁让你照本全搬,学个不拘手段就行---要这样----”
细细交代大白去做,自己勒马在柴草之后,静静等待,要不是没有人用---大白这个野心比自己还重,又惯会自作主张的,留在身边,变数太多。
大白心思多,能力不弱,庸碌之人才不会有自己的主张,他自己也深知,从主子12岁之后,就与之前大有不同,也从他宣布不入仕开始,似乎对自己也有了别的安排,幸亏这场大难---感谢激发主子斗志的敌手们,自己---前途无量!
一楼小小的账房内,点了4盏蜡烛,算盘和账本只是摆在一个人面前,他们没有算账,而是发牢骚。
“下了这么多功夫,才到这里,以为是多么肥的地方,蜡烛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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