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学士?这人性子古板。他日,怕是不好相予。”吕定宁不赞同道。
英国公摇摇头,说道:“无需忧心,子钦很得杨学理的喜欢,有子钦在,不用担心杨古板。”
“可子钦他……”
吕定宁的话未说完,英国公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将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像妇孺一般没见识,真是毫无长进。”
吕定宁垂头听着英国公的呵责,不敢吭声。
英国公训斥几句,心里怨气散了不少,端起茶杯抿口茶,语气缓和道:“你也几十岁的人了,平时少去听些曲儿,多盯着子勋子然读读书。但凡子勋子然有子钦一半的能力,老夫会如此操心吗?”
吕定宁心有不悦,欠身应道:“儿子谨听父亲的教诲。只是,父亲冤枉子然子勋了。了然子勋去玩耍,也是陪五爷。”
英国公瞥了眼吕定宁,“得了,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也罢,娘娘最见不得景行不开心,让子然子勋多陪陪他吧。”
吕定宁欠身应道:“是,儿子明白。”
英国公站起身来,说道:“行了,你去忙吧,我进趟宫。”
吕定宁道别,欠身退下。
叶府上下足足忙了六七天,将承国公的棺椁寄到福音寺,才稍稍松口气,府里的人都瘦了一大圈。
秦老夫人离开福音寺前,将吕子钦叫到房间。
“子钦,这个,是你外祖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时写下的。
他怕你赶不回见他最后一面,将想对你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吕子钦接过信封打开,从中取出信笺,逐字念道:“子钦孙儿,见字如见吾。
生老病死是人之天命,谁能免哉?还望子钦能看得开。
你是老夫为之骄傲的孙儿,临了之际,老夫有两事相托。
其一,长安酒楼是你外祖母的嫁妆。
当初老夫与瑜儿苦心经营,只想他日能给爱女姗儿与意儿多些傍身之物。
那会儿,老夫和瑜儿还不知意儿会嫁进天家,更不知意儿会早早去了。
姗儿是个不擅庶务之人。所以,从你十岁起,老夫与瑜儿便将长安酒楼交到你手上。
六年的时间,你将酒楼的分号开遍大兴,让老夫着实欣慰。
老夫走后,长安酒楼交到你手上。
再有,你舅舅过于纯善,不适宜于在朝堂之上。
老夫走后,皇上若给老夫追封,给叶府赏赐,丁忧之后,让诚儿致仕。若无,你便为诚儿谋份闲差吧。
明晧,明勤,明锦都是实诚的孩子,往后还要你看着些。
其二,娘娘当初拼命产下的皇子,皇上若是寻着他,你将那枚赤玉指环交到他手上,并护他周全。
老夫此生,有你外祖母相伴,有诚儿,姗儿,意儿几个懂事的孩子,有你们几个乖巧的孙子,此生无憾!
老夫走了,替老夫照顾好你外祖母。愿你们平安遂宁!
外祖父,叶昀书。”
吕子钦念完,秦老夫人抹了抹眼泪,问道:“你外祖父将赤玉指环给你了吧?”
吕子钦欠身回道:“回外祖母,给了,在孙儿这里。”
秦老夫人点点头,“你好生收着。这个,你也收好。你外祖父走了,叶家得指望你。你外祖父给你舅舅交待过,往后,遇上疑虑的事,找你拿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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