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夜空中繁星闪烁,当人站在厚重的土地上,仰头望天时,会自觉自己格外的渺小。
被好友强行拉来看视频的徐菲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种不自由。视频虽然运用了全息的技术,但却没有给予意识视角的高自由。
漫天的星辰,离她远之又远,触不可及。
实际上,徐菲并不热衷于游戏,只是因为自小认识的好友喜欢玩游戏,才会偶尔看上两眼。
作为一个热爱自己专业的考古学生,徐菲的梦想是游历各个星球,探索星球自身的历史。
最近几天朋友天天在她耳边囔囔着一款游戏,颠覆了徐菲一直以为自己好友江子安那只有“不错、一般、海盗游戏、海盗都不玩”的评价分级,破天荒的用了“好玩”的评价。
本着对好友的关心,加上今天是徐菲轮休的第一天,江子安又转发了一条有视频链接的博文给她,她也就半推半就地点了开来。
当看到视频的结尾,那宽大的室内不复从前的热闹,人影一个个离去消散,桌案蒙尘。
纵然竹简在桌,从白天等待到黑夜,星垂四野,却不曾有一双手去拾起它们,拂去它们身上的尘埃。
这让徐菲忍不住想到自己的专业。
考古专业在星际哪个大学都属于冷门的专业,星际时代崇尚探索、并不重视回顾往昔,培养“考古学”的本质,其实是想要通过对星球的历史检测获取资源的挖采难易度,以及是否安全可控。
虽然各个星球都或多或少有所谓的“历史馆”,有的比较出名的历史馆还有零碎的所谓“旧历年”的古遗物,但收藏量和人流量都可以说是寥寥可数。
小时候每一次心情烦躁时,徐菲就喜欢往历史馆里跑,那里边安静又没什么人来往,是一个很适合作为秘密基地的地方。
然而等徐菲真的长大,才发现那些安静与无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的特点。那意味着社会对历史的不关注、不重视,以及不理解。
一个不重视自己历史的联盟,真的能长久么?
这是徐菲不会说出口的疑问,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得到答案的。
她印象里的游戏几乎都是娱乐气息很重,让人“玩物丧志”,甘愿在联盟做一个混吃等死地沉沦于享受。然而这个视频给了她另一个感受。
她从没有见过哪一个游戏,承载了如此沉重的感觉。这份沉重就像把本该在天轨自由巡游的星际舰艇重新拉下天空,扯回地面,埋进泥土里,去感受那种土壤的芬芳与苦涩。
芬芳是花朵凋谢前的余赠,苦涩是土质自带的干涩味道。
她年幼时所在的星球是一个土质受到其他物质污染的星球,在和其他人追逐时摔在地上,不慎吃过一口,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就像翻开一本被人遗忘的古老的故事书,因为久不见天日,书页与书页间布满了时间的尘埃。遭到烈火的灼烧,经历海水的浸泡,到最后,只能以残缺而不完美的姿态,佝偻着出现在人前。
不受欢迎,不被待见,无声的在名为“历史”的棺椁里沉眠。
就像考古专业的味道。
就在徐菲以为视频将要结束时,夜空飞速旋转,在轻微的眩晕感中,仿佛又回到了对坐辩论的那时,窗外细雨迷蒙,一把竹伞穿过厅堂,一步步走到门边,推开依旧显得破旧的门扉,缓步走到桌案旁。
夜深,星光无法照亮室内。
一只手从袖袍中拿出一个灯盏,小心的划开火折,点亮油灯。昏黄的灯火微弱得只能照亮眼前方寸之地,照亮桌案无数庞杂的竹简中的一小部分。
“嗯……让我想想,要进哪一家呢?”
隐约中,犹豫纠结的声音在耳边出现,不显得突兀,反而像是表白心迹时的诚挚。
那双手拿起了一本竹简,缓慢而珍重地拂开了竹简表面的尘埃,露出底下的字迹与刻痕。
徐菲期待地看着——直到画面溃散,她从全息视频中回到现实,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获得任何的答案。
那个人会选择哪一家呢?徐菲不知道。但她已然受到了感动——为那么一双手的存在,能够去触碰那些竹简,去让那些思想和学说再度充满活力。
她迟疑了一会儿,在搜索框内打下[美好的一天]的id,并进行关注。随后,她目光移向这个星博号第一条发布的宣传视频。
她选择点击、播放。
“当一个人为一件事而焦虑不安的时候,不如找其他事情去做。”谈衍坐在幻化出的沙发上,平心静气地劝解系统:“统儿,咱们的游戏没有皇位要继承,你即使一天刷上二十四遍的星网数据,也不可能让‘二百五十名’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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