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来犯, 我朝驱除鞑虏,”阮在欢压着火气,一字一句问,“有何不妥?”
萧婉就像个棉花枕头, 你再怎么生气她好像也感受不到, 阮在欢脸阴沉沉的, 她也恍若看不见。
“战事一起, 劳民伤财, ”萧婉看上去恭敬得很, 腰背挺得笔直, 可那股气势就是——她说不行, 哪还有行的道理。
“于国于民都十分不妥, 南疆每逢冬季灾祸甚多,起事不过是为了掳掠粮食, 陛下圣心仁厚, 不如与南疆建交,更为妥当。”
他来抢东西, 我不但不生气, 还要舔着脸子给他送过去,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阮在欢直起身, 刚想驳回去,转念一想,在朝堂之上驳斥帝师,又很下萧婉的面子,强行忍着气,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看法吗?”
“萧丞相言之有理啊。”几个言官也都向着萧婉, “想我永沧国土丰盛, 陛下圣心仁厚,区区南疆,确实不必大费周章。”
“是啊是啊,确实不必大费周章啊陛下!”
“大费周章?”阮在欢轻声重复了一遍,想笑,气的,“你们锦衣玉食,离战乱之地数千里远,自然高高挂起,可知当地百姓如何过活?”
她这话一出口,就是在打萧婉的脸。
两人吵架,势必殃及旁人。
殿上一时间安静极了,方才振振有词的几位言官,俱都低头告罪,不敢说话。
“陛下忧心百姓民生,”就连骂她,萧婉都毫无反应,“乃国之大幸,只此事陛下不可过激,片面以待。”
“哦?萧丞相还有高见?”阮在欢语气轻飘飘的,越看她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就越讨厌。
萧婉:“战火燎原,于当地百姓也无益处。”
“那就放任南疆年年来犯?”阮在欢气得拍了下龙椅扶手,生疼,她强忍住了。
“臣以为,”萧婉抬眼,有些诧异,阮在欢眼眶里泪光盈盈,她语气放柔和了些,“议和最妥。”
阮在欢撇开眼,站起来,“行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吧。”
她气冲冲的,话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萧婉倒不在意,从容自如跟上。
还得去御书房盯她功课。本以为要吃个闭门羹,没想到阮在欢倒是乖乖在等她。
“陛下。”
阮在欢直勾勾盯着她,眼眶还红红的,“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语气很冲,中气十足,萧婉微微勾了下唇,立马掩去了,“陛下登基不久,不便引起战事,史书言官记载,与您声名有碍。”
“我没问你这个!”阮在欢走到她面前,气鼓鼓瞧着她。
没问这个,那就是问大选之事。
萧婉面色如常,“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生气全写在脸上,阮在欢瘪着嘴,“你说有何不妥?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把我推给别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陛下,”萧婉蹙了蹙眉,“一国之君应当喜怒不形于色,往后在朝上莫要如此意气用事。”
“你别扯开话题!”阮在欢抬头看着她,“我问你,朕若立你为后,你可愿意?”
萧婉退了一步,几乎满脸写着不愿意,看她的眼神满是奇怪,然后才叹了口气,“臣谢陛下厚爱。”
“萧婉!”她这辈子吃过所有的瘪都来自萧婉,“朕自小与你相识,你对阿猫阿狗都比对朕好!”
“萧婉,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对不对?如果不是我父皇要你照看我,你早就跟别人跑了,是不是?!”
萧婉退一步,她就跟一步,直到她退无可退,萧婉又想叹气了,这个样子的阮在欢最难应付,她是一定要个答案的。
“陛下人中龙凤,萧婉不敢高攀。”
她虽矮上一些,但身手不错,时常习武,辖制住她,她便反抗不了的,萧婉看着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不攀我我攀你,不行么?”她说着,手上就开始不规矩。
鱼岁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关了门,清了场,这些事,是断断不能传到朝中那些老东西耳朵里的。
萧婉哪是她的对手,短短一会儿,就被她压到了桌上,折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她只觉得肝火上冒,又不敢大声,用尽全力推着阮在欢,“陛下!这是御书房!”
“那又怎样?”阮在欢一边扣着她的手,一边去解她的腰带,“不管在哪里,我都想和你一起。”
萧婉又急又气,青天白日,帝师和皇帝搅到一起,成何体统!但她偏偏,拿阮在欢毫无办法。
她的手已经摸到亵衣边缘。
“阮在欢!你疯了!”
“我是疯了!”阮在欢一手扣住她两只手,一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我疯得每日每夜想你,我恨不得把你圈起来,日日夜夜陪着我!”
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萧婉只觉得耻辱,她几乎压不住喉咙里冒出的声音,咬牙切齿骂她,“阮在欢!你身为一国之君,做出这种事像什么样子?!”
“我才不是一国之君,”阮在欢气呼呼的,猛地探进去“我才不想做这个劳什子一国之君,我连你都求不到,还不如城门口那些看门的小狗。”
萧婉的脑中一片空白。
呼吸愈发急促,她只有凭着本能压抑着,她哪里需要和狗比,她分明是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狼崽。
她也终于舍得放开她的手了。
那些埋藏的情思一股脑涌上来,谁又是谁的求不得呢?萧婉反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被阮在欢抓去勾在她脖子上,心跟着起起伏伏,没个终点。
她要她死,还不如给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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