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唐牧之静坐结束后早早来到肃州火车站,他昨天来看过时刻表,唐明坐的应该是301的车次,不晚点的话八点就能到。
不是什么节假日,候车的人不算多。眼见火车到站后唐牧之找了张纸板,上面写好“唐明”两个大字。
这会不会犯了唐门的规矩?唐牧之也不清楚,不过他也没见过唐明,只好举牌寻人了。
唐牧之举着牌子等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短发青年男人向他走来。
来人皮肤黝黑,身穿军绿色夹克和工装裤,黑色的高邦靴踏在地上震震作响,他手提一个蛇皮袋,见到唐牧之,咧嘴一笑。
“走吧。”
唐牧之点头,收起了纸板。“唐明表哥!”
“你看着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娃娃么,呵,先去你住的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这里还没有出租车,只有大巴。唐牧之住的旅馆离火车站不算远,二人走路过去。
“牧之……我就叫你牧之了。你那位朋友在宾馆吗?”
唐牧之无奈道:“他那边出了点问题,现在不方便出来了。”
昨天他们有通过电话,光邵说自己现在完全没法脱身了。
他先让他妹妹请了几天假,这几天他在家里也能看护着……就是他爹光市长那边,实在没有充足的理由留住他。
唐牧之知道光邵现在的处境,他和家庭的矛盾很大,这次事毕,究竟能否顺利去四川拜山门也是问题……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或许光邵修炼的路子就要尽了。
慧眼通古今,能看到过去未来。唐牧之没有练过慧眼,但是光邵练过,或许他也隐约察觉到了某些东西,可是过去未来已有定数,慧眼能看到却无法改变。
除非他练到法眼。
法眼如炬,能照见一切无明。
法眼看穿因果,继而能做出改变。
但世上练成法眼的又有几人?光邵的引路人贡布波切也只练到慧眼而已——他今年一百多岁了。
哪怕光邵看的很透,但家人和异人界,他还没有兼得的本领。
不是人人都和唐牧之一般无牵无挂。要是异人觉得没有比自身修行更重要的事,他岂不是很可悲?
到了宾馆,唐牧之正想让老板给开一间隔壁的屋子。唐明却道先不急,他要先上三楼走廊看看。
“我先看看这旅店的结构……你住的这里也不算很好,这样吧!”
唐明掏出一些纸币递给他,指了指两个房间的大门。
“你去把这两间租下来,多租几天,叫他们不要打扰。”
唐牧之下楼照做,又退了之前的房。
老板摇摇头腹诽这小孩儿真难伺候,一个酒店住着还要换房间。
接过钥匙,唐牧之上楼和唐明先进了一间房。
放下行李,快九点了,唐明叫他去吃早点。
二人吃罢早饭,正擦着嘴,唐明递给他一个小药瓶。
“这叫辟谷丸,作用嘛也很简单,抗饿!最近这几天就不要吃饭了。”
唐牧之好奇问道:“事态还不算很紧急,吃饭的时间我们应当还有吧?”
“人吃五谷杂粮,身体不免聚集各种气味,一般异人交手自然不用理会这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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