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避雨的桥梁。
果然是官府一贯的作风,官员即便敛财也会寻个名头,至于修什么,建什么,只是个借口罢了。
苏牧问道:“他说了要多少银子?”
“只是让咱沈家修,他只要政绩,不经手钱财。”
沈万德虽然做生意很成功,但遇到这种刁难根本无力反抗,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等的,沈家不出这份钱,以后很难再在临湖立足,如果出了家业也就败了。
“哦!他倒不是贪财,只是要政绩。”苏牧闻言笑了,对林摅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位是个官迷。
沈云初面露难色道:“咱家也没有如此多的钱建这些东西。”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林摅为什么独独盯着岳父?”
苏牧缓缓坐下,望着沈万德问道。
沈云初看苏牧灰头土脸,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起身给苏牧倒了杯茶,端了过去,同时眉头微蹙,“夫君不知,那些官老爷做事也有亲疏远近之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苏牧明白她的意思,商人只有依附于权贵阶层才能自保,而沈家人丁单薄,没有这方面的助力。
他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临湖城里巨富多不胜数,林摅只针对岳父,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给林摅出主意。”
沈万德此时也明白了苏牧的意思,但他还是抓不到头绪,商人之间是竞争关系,平时做生意又难免得罪人,会是什么人给林摅出的这种主意呢?
苏牧接着又道:“修三圣庙和廊桥的事先不急,有一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什么事?”
“鸡笼山那个陆玄楼。”
苏牧半路将陆烟儿放走,就是不想将这群土匪得罪死了。
这些人既然有能力杀进府衙,就有能力随时屠了沈家满门,得罪知府很严重,但得罪了山贼同样严重,随时可能被灭门。
“贤婿的意思是?”
“陆悬楼不是要银子吗?”苏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笑了笑,“把方家那份字据给他,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要。”
沈云初微微一怔,朱唇微启,小声问道:“夫君,这样真能行吗?”
“没有什么不行,山贼确实惯于打家劫舍,但如果有字据在手,要起钱来岂不是加理直气壮?”
苏牧早就有心报复一下方家了,他落水的事虽没证据,但原主平时不怎么出门,在临湖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只有方子期有这个动机,他此时已经无心再去确认了。
这笔钱沈家没能力讨要,让陆悬楼去要来,沈家只要一半就可以了,不过这需要跟对方商量。
“祸水东引!”沈万德点了点头,“此法或许可行,明日我便让韩忠去一趟鸡笼山。”
沈万德活了这么大年纪,自然明白不能得罪那些山贼,即便苏牧不说,他也会派人去一趟鸡笼山。
苏牧嘱咐道:“让他们来个能做主的人,我想再见一见这些人。”
沈家父女两人不明白苏牧为什么要见鸡笼山的人,但两人都发觉苏牧很有才智,刚才的谋划也很沉稳老练,便没再多问。
“咱家真的要帮林摅建三圣庙和廊桥吗?”
沈云初问道。
沈万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明白,苏牧如果还想在人前露面,就只能答应林摅,即便他将苏牧赶出沈家,林摅也会用其他方法来刁难。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商人还是最下等的民。
在大魏,商人只有攀附权利才能活得下去,沈万德没有其他子嗣,沈云初又不能外嫁,沈家没有办法与豪门联姻,就注定会受到打压,这也是他不得不低头的原因。
苏牧也点了点头,“可以先答应下来。”
林摅只是求政绩,或许可以从中操作一下,没准还能小赚一笔。
沈云初闻言一阵心疼,需要用到太多钱了,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你们夫妻和睦,多为沈家诞下子嗣,为父也就知足了。”
沈万德自知没有多少年好活,看到沈云初的表情,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与这点家产相比,他更在乎沈家的血脉传承。
“爹~,您在说什么呢!”
沈云初被羞得脸色通红,连耳边都是火辣辣的,她一声娇嗔,埋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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