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
陆烟儿一口咬下去,鼓着腮帮子一阵咀嚼,紧接着一阵咳嗽,显然被干巴巴的绿豆糕噎住了。
苏牧抬手帮她捶了捶背,才让她缓过气来。
又一块绿豆糕递过来,陆烟儿小口轻咬着,吃相斯文了很多,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囫囵吞枣了。
陆烟儿吃完东西,表情委屈的看着苏牧。
“我不可能给你解开绳子,自己控制着点,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苏牧的态度很坚决,陆烟儿不得不放弃让苏牧帮自己松绑的念头。
幽暗深邃的夜色渐渐降临,天空中不知何时挂起了一弯新月,漫天星光如银纱般一泻而下。
粗大的树干下,两个衣着单薄的人,蜷缩在一起抵抗着这难熬的春寒夜。
古语常言,男女授受不亲。
苏牧作为一个现代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陆烟儿虽知道男女有别,可身上的冷意让她很快放弃了女子的矜持,紧紧靠在苏牧身上,哪怕能稍微暖和一点也是值得的。
陆烟儿从来没出过山寨,山寨中的人都是事事顺着她,从没有人敢像苏牧这样忤逆她。
滚下山坡时,苏牧就对她做了那种事,此时又抱着她取暖,把男女之间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这让她心里无比委屈,又无可奈何。
漫漫长夜很是难熬,两人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当陆烟儿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同时也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只是苏牧早已经不知去向。
陆烟儿挣扎起身,气呼呼的道:“苏牧~,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别让我再碰到你。”
她没想到苏牧会在她熟睡的时候偷偷离开,一时间心里离奇愤怒。
临湖城西南方是一片山区,虽然最高的山不过三百米,但是山头非常多,山上都是茂密的灌木与竹林,陆烟儿即便想追苏牧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她拧了拧眉,气呼呼的下山去了。
苏牧此时已经下了牛头山,钻进了另外一座山,他不认识路,却知道方向,计划着向西走半日再向北走,这样虽然绕了一大圈,多走很多路,但绝对足够安全。
山里最多的是竹林,正值初春,遍地的春笋破土而出,苏牧饿了便挖颗春笋充饥,翻过几座山包后,又转而向北,继而爬上一处山顶,只见远处山头渐低,放眼望去,竟发现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西湖宽阔的水面,山下不远处更是有袅袅炊烟升起。
苏牧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定了定神,向山下赶去,无论如何他今晚都不能在山里过夜了。
夜里可没人让他抱着取暖了,再留在山上很可能会被冻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在一座茅草屋前驻了足。
茅草屋很简陋,外面只围着一圈竹子扎成的栅栏,屋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走动,苏牧站在外面礼貌的问了句。
“请问屋里有人吗?”
里面的人闻声走了出来,是一个年轻妇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块青色头巾,青色的头巾似是久经年月,已经洗的有些泛了白,手里拿着个竹铲,显然是在做晚饭。
年轻妇人眼神很戒备的看着苏牧。
苏牧看到出来的是个女人,立刻心凉了一半,他本想要在这里借宿,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了,但他还是急忙解释道:“在下在山中迷了路,可否在您这借宿一晚?”
妇人闻言愣了许久,想要拒绝,看着苏牧狼狈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
“阿娘!我回来了。”
身后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苏牧回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拎着竹篮站在身后,竹篮里是几颗春笋。
“欢儿快来,娘做好饭就等你回来了。”妇人面露喜色,声音温婉的说。
小男孩好奇的打量了苏牧一眼,吃力的拎着竹篮走向妇人。
妇人接过竹篮,母子俩头也不回的进了茅草屋。
苏牧很无奈,同时也明白,人家孤儿寡母的,自己来借宿确实很不妥。
他转身离开,妇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门口,“小郎若没处去,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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