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中。
已近深秋,天色渐渐冷了,赵易执将一件貂皮大裘披在身上,自顾自地笑道:“呵,这可是真货,在后世,我一辈子也穿不上这一次,还真挺暖和。”
王振良小步迈了进来,说道:“启禀陛下,太傅陈嵩求见。”
自从上次赵易执出了宫之后,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赵易执可狠狠地在朝堂上把这件事说道了几遍。陈嵩也是缩着脖子不再说话,安稳了好些日子。
“几日不见陈太傅,怎么又来了?宣进来吧!”赵易执随口说道。
“陛下,南淮的岁贡还没送来,国库空……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啊?”陈嵩来见赵易执是禀报国库空虚一事,见到赵易执穿上了大裘,不禁疑惑地问道。
“今日无事,想去军营走走。老太傅可要一起啊?”赵易执回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陈嵩也不好再提不让出京一事,如今听到赵易执询问,以为又是故意拿这件事挤兑自己,心中有些不悦。
“陛下,老臣就不去了,这是国库的账目,还请陛下览阅。”说完,递上了厚厚的十几册账目,王振良接了过去,呈交给了赵易执。陈嵩欠了欠身,便向门外退去。
“陛下,太傅也是一番好意…”王振良欲言又止。
赵易执拿起了账目,一册册快速翻阅起来,根本就没注意王振良的话。翻得越来越快,眉头也是越皱越深:“国库就剩几万两了,这是怎么搞的!各地的岁贡怎么还没送过来!”
“陛下,收到消息,东鲁的岁贡已被流民劫了;川蜀最近大雨连绵,栈道也坏了,一直在赶工修理;北地的岁贡还在路上…至于其他几个地方…啊,对了,西贵的岁贡大概后天就到!”王振良在一旁禀报着各地岁贡的情况。
“哦?后天就到?”赵易执颇为惊讶“西贵山高地险,就那十万大山西贵王也能翻过来?忠心可嘉呀!对了,南淮的怎么样了?这可是岁贡里的大头。”
王振良摇了摇头,低下头不敢言语,赵易执也没追问,合上账目说道:“行,就放这里吧,等我回来再看。”
王振良上前整理好账目,就跟在赵易执后面准备陪同。
赵易执刚走出两步,忽地止住了脚步,对身旁的王振良说道:“王总管,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王振良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是照办了,出了御书房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挥走了门口的太监侍卫,独自一人在门外候着。
赵易执对王振良还是颇为放心的,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那本黑色封皮的《御神》,翻了开来,里面还是一如既往地只要一个开篇和第一章,除此之外后面什么都没有。
“不如带上,到军营里旁敲侧击一下,也行周子儒会知道一些这的情况。”赵易执心中想着,将《御神》揣入了怀中。
车驾轻车熟路地载着赵易执来到了军营,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般大张旗鼓,来到军营中也是十分低调。因为来过了一次,这次赵易执直朝周子儒和庞方的大帐。
“陛下,怎么今日有空前来啊?”赵易执直接掀开帘子进来,周子儒正在看地图,抬头见到赵易执进来便起身迎接。
“没事,你忙你的,庞统领今日不在吗?”赵易执笑着说道。
“唉,军粮告急,庞统领进城和钱粮官扯皮去了。”周子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赵易执皱起了眉头:“太傅陈嵩也将国库账目递交到了宫里,惨不忍睹啊,堂堂大启朝廷只剩几万两白银,还不如城中的富商有钱嗯。”
周子儒指了指地图上的南淮,说道:“要是南淮的岁贡能到,倒是能解了燃眉之急…”
“后天西贵的岁贡就到了,能缓一时的窘迫。”赵易执身为大启的皇帝,但是也拿这种事也没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二人正闲聊间,忽然帐外来人通报:“黄柏黄大人求见。”
“黄柏?”赵易执一惊,看向了周子儒,周子儒手扶额头,以绝目光,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叫进来!”赵易执对羽林军通报,随即自己躲入了大帐的屏风后面,想听一听黄柏来此何事。
黄柏从门外奔了进来,向周子儒行了一礼,说道:“周相,下官已按您的吩咐,告知南淮王,朝廷的削藩之心。只是…南淮王并没有起兵反叛朝廷,下官收到消息说,和南淮世家打起来了…”
周子儒疯狂向黄柏使眼色,无奈黄柏胆小,进了军营就一直战战兢兢的,此时在大帐内也不敢抬头,根本没看到疯狂使眼色的周子儒。
赵易执从屏风后走出,问道:“周相,黄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黄柏听到还有第三人在场,心中一惊,抬头正好看见赵易执从屏风后走出,吓得跌坐在了地上“陛陛陛…”“陛”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赵易执上前问道:“黄大人,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易小刀呢?”
黄柏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帅案前的周子儒,说不出话来。周子儒无奈,只得再度站起身说道:“陛下,微臣有罪,还请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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