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大街,一条偏僻的巷弄,地面杂草丛生,一个蛛网密布的破落院落,常年无人走动的地方。
此时的院内特意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范围,一名锦衣玉带的少年高坐在临时取来的太师椅上。少年双腿交叉毫无规律的抖动着,双手相交,因为太用力的关系,手指呈现出不自然的白,毫无血色。
一名中年男子躬着腰侍立在一侧,伸长的脖颈一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看情形似乎在等什么人。只是选择在这样的地方,不免让人怀疑。
时间缓缓的流淌,午时已过,门口方向毫无动静。高坐太师椅的少年,似是有些不耐。站起身围着方寸之地走来走去。中年男子不见丝毫异样,保持一个姿势一直没有见动过。
“吱呀,门口方向传来了一丝动静。小心中透着谨慎,慢慢推开破落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头戴斗笠的人,看身形是一名男子,垂下的幕帘遮挡了所有的脸,看不清面孔。
男子远远站定,并不靠近二人,外侧的身体说明此人时刻保持着警惕,准备随时抬腿离开。
少年一个箭步冲向男子,在两米处反应过来距离过近,及时刹住了步子。
少年一脸期待盯着男子,静待下文。
“得手了,刺向胸口的一刀因一点小意外刺入了额头,刀深两寸,必死无疑。”
男子刻意压着喉咙,发出的是一种渗人的沙哑声音。
少年闻听此言,一脸惊喜。
脸上露出一股神经质的疯狂笑意,张狂大笑。
“管家拿百金给他,记住我们的约定,一年内不能出现在洛阳城内,否则我们城主府的手段,怕是你不愿领教。”
少年不容置疑的道。
“成交。”
男子露出一声浅笑。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袖口拿出一个丝绸编制而成的大号袋子,上下掂量。提起绳结向男子走去!
男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主动向前了几步,伸出手去接管家抛来的钱袋子。
只是他再也不可能接住。
因为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随即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他不发一言气绝身亡。
而钱袋子正好又稳稳的落在了管家模样男子的手中。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管家有此一手。充满了震惊,有些不知所措。
愠怒的看着管家,似乎在说为什么?
管家收起钱袋解释道:“我的少爷哎,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为了维护我们城主府的声誉,我不得不出此对策。事先未给少爷商量,是怕少爷泄露了马脚。”
管家语重心长的道:“少爷,虽然我家老爷是副城主。但与我家政见不合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让他们得知副城主的儿子买凶杀人,会放过老爷和你吗?怕是城主这一关我们就过不去。所以我们只能把所有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不给别人攻击我们的机会,这才是自保之道。”
况且你莫不会以为那个少年是难么好杀的吧?
无论你因何缘由,欲置他于死地。让少爷不痛快,他就该死,这就是他的命。
管家一脸阴狠道。
话锋一转,管家又道。
但是少爷你忘了,此人是受户部尚书接见过的文圣后人啊。况且他们本就是文圣一脉,虽然如今的天下,文圣一脉已经式微,只有靳文虎一人乾坤独断,独挑大梁。但这也不是我们可以轻视文圣一脉的理由。要知道如今朝廷上下,有多少以文圣学生自居。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一经发力可是瞬间可以让一品大员瞬间粉身碎骨的。
更不用说此人年纪轻轻已经取得大儒称号,仅凭这一个头衔,那可是随时可以入朝为官为将的。人皇亲赐此人的牌匾就像一道免死金牌横亘在哪里,触之必亡。我们敢不小心吗?
一旦泄露风声,人皇震怒,文圣一脉的反扑,试问这个天下谁挡的住?谁又敢挡?
你可以为了意念不平,奋起杀人。我却不得不为我们城主府考虑啊。
这下死无对证,任谁也说不出什么。随后我们再动用城中的力量,消除一切痕迹。就可真正的高枕无忧,高高挂起。
管家一口气说完所思所虑。
少年不但没有怪他的自作主张,反而有些暗暗后怕。庆幸身边有此人思考周全。少年一阵后怕,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少年突然有些理解父亲为何这么倚重管家了,几十年如一日重用如斯。
感知到少年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管家如释重负。如果因此事与自家少爷发生嫌隙,就得不偿失了。管家心中明白,少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睚眦必报,心思深沉,不是易于之辈。
随后管家掌心凝练出一团火苗,向尸体一指,火花立刻覆盖了地面的身躯,不一会就剩下一推灰烬。随手一挥,灰烬四散开来,斗笠男子存在世间最后的一点痕迹也一扫而空。
二人快速离开了现场,七拐八拐,回到了城主府。
而此时西岩山山脚下的小村庄一场对话进行。
一个光头和尚摸着大脑袋,表情凝重的跟一名老妪谈着。
“老婆子,形势不容乐观啊。近日我发现有人调查我们一家,不过被我用手段挡了回去,”
老妪一脸惊讶:“这么多年还没放弃吗?我们已经避世五百年了?”
“应该不是同一帮人,手段一般。况且他还活在世上与否都是一个未知数呢。不过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打乱了咱们的生活,虽然犹如隔靴挠痒,终究恶心的厉害。”
大和尚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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