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桌上的茶杯已经飞落在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堂堂一国储君,为了两个商贾之间的争斗,竟然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侯近山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是老奴失言!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他一边说着,磕完头后,又抄起手,就往脸上扇。
伴君如伴虎!
太难了!
我不是看你被气得半死,才想为你排忧解难吗?
“王、沈两家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咱们不要再掺和进去了!有什么消息通知王家就行。”
“至于他们怎么做,以后就让他们自己去搞吧!”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语气也平淡下来。
烂泥扶不上墙!
那就干脆彻底放弃吧!
……
荣家后院。
从马车上刚一下来,沈安火急火燎的跑到水井旁边。
“哗啦!”
现在已经入秋,一桶井水从头淋到脚,让他凉彻心扉!
“你干什么呢!”
荣锦瑟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喜色,看到他这毫无逻辑的行为,吓了一跳。
沈安抹了抹脸上的水渍,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荣锦瑟的话,一屁股坐在井栏上。
脑海中梁帝玩味的笑容,以及最后梁帝反常的表现,再次浮现。
难道一个不小心卷入了权斗当中?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是刀枪剑戟!
而是杀人不见血的权斗!
他只想好好做个生意,多赚点钱不香吗?
“十三呢?还没回来吗?”他问道。
“回来了!这时候怕是已经睡下了!”荣锦瑟看着他有些恍惚的模样,愁云立刻爬上了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荣管家跑了进来,开口说道:“兵部郎中孙德兴大人在后门求见沈公子!”
“叫他进来吧!”沈安甩了甩头上的水滴,又一次长叹了一口气,摆手说道。
“你……你也不去迎迎吗?”荣锦瑟愁眉依旧,满脸疑惑。
一来因为沈安现在的表现实在太怪异了。
这不是刚刚大获全胜吗?
不仅得到皇帝的嘉许,还成功将王家彻底排除在酒水生意之外。
怎么还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来则是孙德兴的到来,太过蹊跷。
公主生日宴上,孙德兴不是站在王家一起么?
怎么又会深夜来访?
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是从后门进来!
那可是兵部郎中啊!
一个官宦拜访商贾,竟然走后门,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天荒夜谈的笑话!
“娘子,别怪我现在不跟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想明白了,一定全部告诉你!”
沈安似乎觉得有些冷落了荣锦瑟,站起来,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握了握,眼神里满是认真和安慰。
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孙德兴来了之后,你带他去书房,我去换一身衣服。”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眼神却更加凝重了几分。
心中已经下了决心!
低调!
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下来!
钱是赚不完的,但命却只有一条!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具有参与权斗的资格。
半刻钟后,沈安换了一身白衣,走进了书房。
“沈兄!”孙德兴正在和荣锦瑟闲聊,看到他走进来,起身微微拱手。
“孙兄有礼了!在下谢过孙兄救命之恩!”
“这里小小意思,还望孙兄千万不要推辞!”
沈安一番恭维,手里拿着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两人的话,把荣锦瑟又给整懵了!
救命之恩?
孙德兴不是还在小公主寿宴上,和王琛一起咬沈安吗?
这救命之恩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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