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当林雨田在零号仓库里当众揭穿了“伪圣人”的真面目之时,他却没有原先预料中的兴奋感,此刻更多的隐忧充斥着他的内心……
故事还得从1927年秋天说起,当时中国北方正风雨飘摇的时候,中国的南方还算平静。
也许是麻木早已深入人心,那时这个国家里大部分的人,并不关心这个国家其它地方发生的事,他们的眼睛只停留在自己肉眼所见的土地上,以至后来对于坐马车要半天以上的地方,在人们心目中就是很遥远的地方。
但偏偏有些人,就喜欢远方。
从广州北上的列车中,有两个衣着十分普通的青年人,带眼镜的这个人叫林雨田,白净的皮肤,深深的眼窝里藏着一对迷离的眼睛,浓密的头发下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与这个年纪的人比较起来,林雨田最大的特点是头发虽然浓密,却早早地发白;另一个年青人叫廖欢,看起来比较黑壮一些,身材也比较高大,眼睛却比林雨田要小得多,头发倒是十分地乌黑,也许是因为从小练习武术的缘故,廖欢比林雨田多了几分英气,但少了几分斯文,他看起来像个走江湖的侠客。
下午的阳光直直地洒进车厢内,铁路旁松树的影子不停地印在他们的脸上,此时的他们对未来的路充满了好奇,不停地向窗外张望,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次看似平淡的行程,却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事情再回到早几年前,林雨田和廖欢是同一所大学同一级的校友,不同的是林雨田学的是化工专业,而廖欢学的是机械专业,两人原来在学校有些交情却并不熟识,但毕业后,无巧不成书,两人都到了省里的工业局上了班,为了锻炼年青人,局里的领导就将两个新人放在最暗无天日的部门——机修研究部。
在这个机修研究部里,加上林雨田和廖欢一共有四个人,平均年龄40岁,而林雨田和廖欢才二十出头。
在这之后,这两个年青人的主要工作就是研究修理机械,但与普通机修工人还是有很大不同,这两个人日常工作任务更多的是收集下面各市县解决不了的问题,然后在办公室研究图纸,最后提交出一个维修方案,工作就算完成了。除非像火车损坏、电厂停运这类的大事,他们这两个大学生是绝对不需要到第一线去亲自动手的。
此次接到的这一工作任务对于林雨田和廖欢来说,是比较有吸引力的,他们心里一直不甘心呆坐于办公室中出方案,总想着到第一线去亲手修理机械,积累更多的经验,储备更多的知识,或者在工作之余,两人还可以抽空,到处游玩一番,想到这,两人更加地兴奋起来。
“雨田,知道么?很多问题,要到工厂里才能真正掌握的,画个图纸,出个方案显然是不能满足我的胃口,对于我这个实践家来说,太不刺激了!”廖欢说道,“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感觉十分之幸福!”
“亲爱的工友你可别把工厂想得太美好,到时候到了地方,给你住在车间里,又吵又湿,蚊虫又多,”林雨田说道,“而且,最要命的是,并无你想象中的纯朴漂亮之女工,而是满身臭汗的工人大叔,话语间,把一口浓痰吐在你鞋面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这句话显然是泼了廖欢一身的冷水,但稍加停顿之后,廖欢又回到了刚才的兴奋之中,“我相信,上天不会负一个品德优良之人!”
除此之外,林雨田还是个文学爱好者,在学校也是文艺青年,特别是林雨田在绘画方面有一定的造诣,而廖欢则对表演和体育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他们也有深深的遗憾,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男人堆里学习,工作,一身才华并没有机会得到别人的欣赏,文艺青年和功夫青年似乎对现状有些厌卷了。
林雨田低头看了看他带的作画的卷筒,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很是在意。
“廖欢,你得加紧点了,你那卖活鱼的表弟,是不是叫‘刘满三’?比你有少个两三岁吧?”林雨田挤出一个满脸皱纹的微笑,不怀好意地问道,“他家小孩,上次我看了,都在活鱼档口卖鱼了。”
“雨田兄,你不能总拿别人的痛处来伤害我,那样是同时伤害了我和我表弟。我那表弟今日之状况并非他的所愿,”廖欢环手胸前,说道,“他今天这样的,一是因为家庭穷,二是因为自己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早早将家庭的重担接了下来。像雨田兄这般家境的,就算有那么个童养媳在家,也不是当家的意思,富贵人家的人早早结婚,是为了延续香火。”
“廖欢兄太抬举我了,”林雨田听了,收起了扭曲的笑脸,“我这一生奉行不婚主义,不娶不嫁,不贪不杀。”
“怪不得雨田兄放弃了高官,选择远离省城,原来是怕被封建家庭迫害!”廖欢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但也有点这个意思。”林雨田说道。
“难不成还有内情为我这个多年同窗友人所不知道的?”廖欢问道,“真有童养媳?”
“不是封建家庭要迫害我,而我有一天,我要用新思想改造这个家庭,你说反了。”林雨田话峰一转说道,“而且大学时,我好似与你并不太熟悉?”
“原来是你想‘迫害’封建家庭?!”廖欢斜起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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