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声不发听她说完,直到小房间安静下来。
她略忐忑等待着,见他许久不开口,鼓起勇气踏前两步,扯住他的衣角。
“澜哥哥,你就陪我一块住吧!”
宋惊澜冷沉着俊脸,僵硬扫开她的小手。
“……不行。”
温宁一愣,眼里闪烁的希翼瞬间黯淡下来,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好半晌也反应不过来。
“为……为什么不行?”
宋惊澜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很快撇开了眼睛。
“不方便。你如果需要合租人,大可找一个女生。你已经在报社工作,很快就会有同事和朋友。报社那边没提供住宿,肯定有同事愿意跟你一块住。”
新婚夜她说过的话,他至今仍一字不漏记在脑海里。
她明明确确说,他和她不适合,她也不愿意跟他处下去,迟早要跟他离婚的。
既然迟早要分开,那就尽量不要牵扯太多。
她是他带出来的,自然要将她照拂好。这些天来小旅馆这里守着她,无非是担心她不安全,也是权宜之策。
接下来她有独立的房子住,附近环境都算很不错,他就没必要再陪着她了。
他不喜欢藕断丝连,暧昧不明的那一套。
当年订婚的时候,他是半大的小孩,她却只有四五岁,都是懵懂无知的年龄,哪里懂什么是定亲。
他承认,起初听到她说那些绝情话的时候,他内心很是愤怒。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受得住新婚妻子言语赤裸裸的鄙视和厌弃!
但他冷静下来后,觉得她也挺无奈无辜的。
毕竟这场婚事,都是父母亲那一辈自相情愿,私做主张,根本没问过他或是她的一点儿意见。
眼下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年轻人已经在追求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她在大城市长大,又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封建式传统婚姻!
上门提亲太匆匆,他忽略她的感受,只知道赶紧娶她过门为老父亲冲喜,后来仔细想想,那晚她说那样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温宁听罢,心里失望透顶了!
可她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她抬头挺胸,下巴扬起,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要!我只要跟你合租!我只要跟你一个人住,其他人我都信不过!”
宋惊澜始料不及她如此“蛮不讲理”,耐着心解释:“我说的是实话,你该找一个女生合租。我一个大男人,总跟你同居一室……不方便。”
温宁恼了,大刺刺道:“咱们是合法夫妻,结婚证都领了!夫妻不都住一块吗?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宋惊澜剑眉皱起,沉默了好半晌,才终于缓缓开口。
“温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又没喝醉,又没犯困!”温宁大声:“我清醒得很,怎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宋惊澜心头突然一热,不知怎么了,无端端也恼了起来。
“你知道?!你确定你知道?!你不是正等着机会跟我离婚吗?既然已经决定不要在一起,那就不要纠缠不清!我希望你以后还能清清白白跟别人!你懂不懂?!”
他突然也大声起来,吓了温宁一大跳!
在她的印象里,澜哥哥自小就是一个闷葫芦,不怎么说话,模样跟一个小大人差不多。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沉稳有度,有气概有担当,虽然为人冷淡不热情,可他待人诚恳大方,跟什么“蛮汉粗汉子”压根沾不上边。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大声说话……而且是跟自己说!
温宁不自觉鼻头一酸,眼眶腾地一热,不自觉泪水盈动。???.
她激动嚷嚷:“我懂!我都知道!可我都说了,之前是我一时冲动的话,我已经不想跟你离婚了!我想留下来,跟你好好过日子!”
她吸了吸鼻子,豪迈往胸口一拍。
“这些日子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瞧不出来吗?!如果想跟你离婚,我早拽着你去民政局办离婚证去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就一个破县城,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干嘛来啊?!”
宋惊澜眉头挑了挑,整个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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