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的立场就成了关键,也是左大人最担忧的。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认定,左大人对这起案子,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
俞咨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赵云安把目光望向了地面,“说下去。”
“没把握,一是李大人的立场,二是赵大人、俞大人和谭大人背后的关系,三是朝廷的态度。这三者不明确,案情就会有许多变数。
回到大人您刚刚的问题,李大人的家眷若被左大人接走,这会,李大人进不了左大人的府邸,公审之时,倘若局势不妙,李大人就会被舍弃,将所有锅背下来。
而现在,事情有变,左大人无论多急,只能先稳住李大人的立场,更何况来的路上,我们交代过李大人,必要时可以点出胡部堂和王正宪先生。
多重压力之下,一会公审,李大人抱病退场,左大人必定会做三件事。一是向俞大人讨回李大人的亲眷,二是为李大人开脱罪名,三是以某种理由提前结束这场公审。只要讨不回李大人的亲眷,确定李大人的立场,左大人不会让这件案子顺利审下去。”
“是啊。”俞咨皋冷笑一声,“既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左大人的想法可真绝。”
于可远轻叹一声,“只要讨回李大人的亲眷,左大人就有把握让李大人一个人将罪全抗下来。于他们而言,这是最不费力的一个办法了。”
“但我们显然不会让他如意。”俞咨皋脸上多出几分冷意,“想要亲眷,得看他能拿出怎样的理由。”
赵云安将手放在案子上,轻轻敲了两下,“关口和症结都梳理清楚,这个案子也就通透了。”
俞咨皋:“这样看,一会的公审,似乎不需要你们出场了。”
“谭云鹤摆出这样大的阵仗,若是草草收场,他恐怕会很不甘心。”赵云安轻笑了一声,饶有趣味地道,“不过嘛,这就是左大人和谭云鹤之间的较量,我们不要插手。”
正在这时,书办拎着一壶茶来敲门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缄默了。
赵云安轻喊一声,“进来吧。”
那书办倒也客气,还带着三个干净的茶碗,放在桌子上,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两位大人不要见怪,衙门来的人太多,连厨房的人都被征用了,还是忙不过来。因看两位大人都有自己的随从,想着忙完那边的县太爷们,再给您二位送茶。”
倒完茶说完话,这才发现,三个人依然坐在那里,便有些诧异,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
“这茶,是谁叫你送来的?”赵云安看也不看他,“讲不清楚来路,我可不敢喝。”
那书办一愣,不由苦笑道,“当然是谭大人,不然还能有谁?”
俞咨皋抬起了头,冷冷地盯着书办,“有没有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刚刚我就有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这个屋子,你很有特权吗?”
书办被他说得一咽:“我……”
赵云安:“不管你听到什么,亦或是没听到什么,这里若有半个字走漏出去,整个山东,你都不要混了。”
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都指挥使大人,终于显露出他狰狞的冰山一角。
那书办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不敢,小人当真什么都没听到!”
他确实是谭云鹤派过来的,要他来打探情报,如今情报没听见,反倒被抓住了把柄。他心想,谭云鹤到底是突然空降过来的,人单势薄,便想着提前搞好关系,但哪里知道,为了拍知府大人的马屁,竟然要得罪都指挥使大人。
这简直就是丢了西瓜,芝麻也没捡到!
于可远插了一句话,“他倒也不是有意的。”
俞咨皋不明所以地望向于可远。
赵云安却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于可远从墩子站了起来,将那书办扶起身,“只要您没办错事,两位大人绝不会为难。您刚从谭大人的书房过来?”www.
“是。”
这会,书办也顾不得于可远是个布衣之人,仍是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这桩案子,谭大人一定很伤神吧?”
书办的身子一下又被钉住了,僵在那里。
他在知府衙门干了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于可远的意思,这是要打探谭云鹤的事情!
俞咨皋很懂,立刻冷声道:“偷听上司谈话,怎么定罪来着?”
“谭……”书办大声接道,“谭大人连摔了好几个茶碗,刚刚左大人的随从来过,但到底说了什么,下官也只听了个大概,好像是东阿的县太爷抱病,不能入堂,要谭大人延后公审时间。”
这时,一名随员远远地出现了,朝这边招手,“谭大人和俞大人在吗?”
外面守着的俞白喊道,“什么事?”
那随员连忙走进门来,“诸位大人原来都在,快请,谭大人在堂上等着呢。”
赵云安点点头,对那随员,“都有谁到场了?”
那随员:“除了东阿,旁听的各县知县早到了,主审的谭大人也在。”
赵云安:“烦请通报堂上,我们马上就到。”
那随员,“好。请诸位大人快点,等久了。”说完疾步出去了。
赵云安这才慢慢转向那个书办,“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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