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的数量和籍贯,然后会被分到南方的各个地方安顿下来。
李村长找到赵村长和刘村长,“刚刚顾大人说了,如果我们不领官府的救济粮,直接去开荒,能种出来粮食,就允许我们留在南方。你们愿意跟我们李家村一起吗?”
刘村长摇头,摆了摆手,“南方的荒地蛇虫鼠蚁太多,而且山多水多地少,开荒太难了。我们村里人在密林里死伤那么多,没人愿意开荒。
更何况现在有官府的救济粮,就算吃不饱但也饿不死,熬过今年,明年开春咱们就能回去了。
人离乡贱,李兄,赵兄,我也劝你们不要妄想留下这里。南方人说话,咱们听不懂,而且还被当地人欺负。”
赵村长犹豫,他想留下来,以后不想继续逃荒,可又担心开荒种地,村里很多人不愿意。
“这事得商量,我也做不了主。”赵村长之前在逃跑的时候,还跟李村长信誓旦旦,到了南方开荒种地,安顿下来,可现在眼看着可以得到接济,不用那么辛苦,他又不想努力了。
李村长见状,也不勉强,“本来跟你们说,也是看在大家熟识,一起逃荒的路上互相帮衬。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们。你们去登记吧,我们李家村的人选择吃苦开荒地。”
说完,李村长转身离开,态度坚决。
虽然村子里现在男女老少只有一百零几人,但李村长下定决心,要带领村民开荒种地。
看着李村长离开的背影,赵村长和刘村长面面相觑,“要不咱们也闯闯?”
刘村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拒绝,“不了,我都不愿意去,我们村里人更不愿意去。咱们的牛和牛车都没了,开荒全靠人力,能开多少?
不能领官府的救济粮,不划算。他们饿肚子,还要干活,最后开不出来荒地,还得求官府的救济粮,明年开春照样还得跟咱们一起回老家。”
赵村长原本还犹豫,但听到刘村长说得头头是道,心里的那点犹豫也消失不见。
果真那么多的灾民里,只有李家村放弃领救济粮,想要开荒留下来。
即使李家村有个别不愿意,但他们也不敢单独留下来。
一来,跟村民分开落单,会被其他人欺负。
二来,他们习惯了由李村长领导,离开李村长,他们六神无主。
就这样,李家村的人,没有领救济粮,钦差顾邵身边的侍卫,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准备把他们送到荒芜无主的地方。
刘氏心里不踏实,小声问柳盼儿,“三弟妹,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呢?”
柳盼儿笑笑,“咱们除了一条命,还有什么?”
刘氏一愣,面露苦涩,“对,咱们除了一条命,什么也没有了。”
“那不就得了。”柳盼儿轻笑,转头看向正在跟当地官员交涉的钦差顾大人,“那是个要抱负的官员,或许可以寻找另一条处理灾民的路。”
刘氏不太明白,但弟妹聪明,而且村长也很有远见,她跟着一起走就对了。
顾邵身边的小厮十分不解,看着柳盼儿以及李家村的人离开,这才小声问:“少爷,你何必给他们担保呢?”
顾邵抬头,看向柳盼儿等人离开的背影,这才缓缓说:“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这个村子的人不一样,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不安于现状。
你们看,那么多人愿意接受当地官府的接济,安于现状,可他们宁愿冒着挨饿的风险,也要寻找一条新的生路。
南方的荒地荒山多着呢,如果可以开辟良田,以后可以把更多的灾民迁到荒芜的地方开荒,利国利民。”
小厮似乎明白了,但也记下了李家村和柳盼儿的名字和长相。
这一路上跟着少爷跋山涉水,他见惯了少爷冷酷的一面,同时也见到了少爷怜悯的一面。
在侍卫的带领之下,又行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人迹罕至的荒山之处。
七山两水一分田,前面甚至没有了路。
这三天,大家心里忐忑,有对新生活的渴望,也有对未知苦难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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