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老马的人上门。
天刚蒙蒙亮,大院外面有了车声。
我探头出去一看,就见一辆黑色的越野来到了老巷口。
车门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了车。
一米九的大高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离着老远看一眼,我就认出了是陈涛。
没等他走过来,我就冲他挥了挥手,拎着旅行箱走出了院门。
陈涛站在原地纳闷地看着我的旅行箱,等我到跟前了,他皱着眉头说:“马……老马怎么跟你说的?我们不是去旅游。”
“我知道,这里装的都是法器,跟你那把刀差不多。”我咧嘴笑着说。
“这都是法器?”陈涛惊愕地又看了眼那超大号的旅行箱,“好像也用不到这么多吧?”
“有备无患嘛。”我冲他笑了笑,就拽着箱子坐进了越野车。
没等做好,驾驶位上的人就回头冲我笑了笑。
我记得他,是之前大院里那个穿连体服的。
但他今天没穿那身衣服,换了件印着“吃货”两个字的白t恤,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十分亲切灿烂。
他指了指我的半光头,扬了扬眉说:“你这新发型不错,凉快,回头我也弄一个。”说着,他向后捋了下自己快能扎辫子的长长头发,不忘补充介绍说:“我叫徐晓谦,以后就是自己人了,相互照应哈。”
我冲他点头微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茬,索性啥都没说。
陈涛走过来帮我关了后车门,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翻来找出地摸出手机,开了录音模式“喂”了几声,确认自己的声音能被录进去,就拿出个手写的稿子。
“甲方愿意承担乙方在此次行动中,以正当理由使用法器的全部费用。乙方需要保证法器使用的必要性,不得滥用,如发现法器滥用情况,甲方有权取消一切费用的支付。法器滥用标准,由甲方代表陈涛、徐晓谦现场评定,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此录音与纸质合同具有同等法律效力。甲方代表:陈涛。”
说完,陈涛不苟言笑地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同时把他的发言稿翻过来,示意我照着背面的字念。
我没念,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陈涛很无辜地也眨了几下眼睛,歪头朝手机示意着。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那个老马头是真的精,一点亏不能吃!
“乙方代表,常乐。”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涛心满意足地按了下结束键,又把录音从头播放了一遍,确保没有说错什么,就收起电话冲徐晓谦说:“行了,开车吧。”
“系好安全带。”徐晓谦提醒了一声。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车子就像脱缰野马一样冲了出去。
好家伙,这车开得可比秦坤鹏的司机猛多了!
我顾不上去琢磨这合同里藏着的陷阱,赶紧抓住了车内把手。
临山这地方生活节奏慢,早晨7点多钟路上都没什么人,车子飞驰着出了县城,穿过跨海大桥上高速,继续一路狂奔。
陈涛好像早就习惯了徐晓谦开车的风格,一脸淡定地翻看着手里的页夹,看了一会就回头朝我递了过来。
我一手紧紧抓着车扶手,另一手接过页夹,有心想让徐晓谦把车开慢点,又觉得这样显得我很弱鸡,想了想,还是忍了。
页夹放在腿上,翻看第一页,就看见了“抚远村疯牛杀人”这几个字。
在汽车的疯狂颠簸下,我吃力地看了小一个钟头,算是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一个大概。
怪事发生在三个月前,第一名受害人是村里一个叫郑守才的农民。
郑守才家养的一头耕地牛生了牛犊子。小牛不听话,撞断了腿。郑守才家里觉得断腿的牛不能耕地,养着意义不大,就打算卖给杀牛的换点钱。
据说,在卖牛犊子当天,家里那头耕地牛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哞哞叫个不停。等收牛的人来了,牵着瘸腿小牛往外走,这耕地牛的大黑眼睛直掉眼泪,一边叫一边给郑守才家里人下跪。
家里的老人心疼黄牛,说是老牛掉泪有讲究,这小牛犊子不能卖了。
但郑守才觉得这都是迷信,根本不在意,就硬生生把小牛犊子推进了收牛的货车里。
小牛犊在上车的时候叫声特别凄惨,全村里的人都听见了。车开走的时候,村里所有家的牛都在跟着叫,好像全都知道了郑守才家里牛遇到的事。
当天晚上,郑守才家的老黄牛一直哞哞叫,大半夜吵得郑守才睡不着。
他拎着鞭子出来想给老黄牛一个教训,却不想,老黄牛早就从牛圈里跑出来躲在门口。
郑守才一出门,老牛一牛角顶过去,直接给郑守才开了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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