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跟着江川尧来到一个榕湖九里地方。
距离澜市有一定距离的郊外,看环境像是景区,围绕偌大澄明的湖泊,是别致又朴实的庭院风房子。
白芒不太喜欢事情发展太突破预料,吃饭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对她来说不仅钱包危险,还充满未知。
就像江川尧这个人,对她的感觉。她喜欢明明白白的事,清清楚楚的人。江川尧身上像是藏着一百個秘密,他整个人也是。混的清的搅在一起,难以判断。
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
江川尧下车,望了望房子。
“就这了。”
白芒也看了看贴在墙上的木头制的招牌,上面写着“秋雅民宿”。
偏过脸,目光直白又明确地看向江川尧,她将话说明:“我的上限是人均两百,超了你自己付。”
江川尧哦了声。
一道清淡又认真的应声。
半会,他朝她一笑:“应该不会超。”
他身姿清爽,融洽混进夜幕里。对面的景色,有着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气势。
湖面澄澄,月影沉沉。
-
江川尧口吻明确肯定,自然有原因。
经营这家秋雅民宿是一对看似六十岁出头的老夫妻,里面的老阿姨见到江川尧露出熟人般笑容,连带对白芒也是眉欢眼笑。
但话很少,只说了寥寥两句,就到厨房准备了。
房子今日没客人。
江川尧带她来到二楼的天台,里面摆了两三张桌子,他寻了一张视野最好的。白芒走到他对面,坐下来。
“车费可能都没今天的饭钱贵。”她说。
“车费我出。”江川尧回她,不经意流露一点纵容。
白芒也不是泼凉水的性格,江川尧特意带她大老远吃个饭,还看那么壮阔的夜景,今天恰好还是自己生日。眨眨眼,惬意地享受起来。
单手托下巴,出声问江川尧:“老板跟你什么关系啊?”
“老板的妻子以前是江家的保姆,年纪大了就一起来这里开店营生。”
江川尧说的是江家,而不是他家。
白芒:“你和阿姨以前的关系应该挺好。”
“还行,有记忆就认识她了。”江川尧双手放在桌面,面上也写点惬意,“所以不会超预算的,如果超了,我只要说明情况,老板也会看我来一趟不容易,给我们便宜一点。”
白芒摇头:“算了,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
江家的公子哥,会说那么接地气的话。白芒觉得,江川尧身上总有一些痕迹,他小时候可能受过苦。
……什么苦,就不知道了。
老板夫妇开始给她上菜,熬了一盅细腻绵粥,搭配秋日养生滋补的小锅,爽口的小菜,还有爆炒的湖鲜。
白芒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吃得开心,她看江川尧样子,都顺眼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有最后一样。”
白芒看江川尧,见他眼底落进浓稠的夜色,看似有点寂寞。
最后上来的是——
一碗长寿面。
像是家里人做的长寿面,两个荷包蛋,细面上方是冒着油光的肉末和青菜。
“看过你身份证,今天是你生日。吃一碗生日面,简单过一过。”江川尧开口。
他声音清洌倦意,带点一份难以感知的好意。
没有任何讨好,就是单纯表达自己好心。
只是,她需要一个坏胚小子对她施善心?
有一刻,白芒差点觉得江川尧在可怜自己,可怜今天没有人给她过生日。
江川尧拿过她的碗,用筷子替她夹面。
他将两个荷包蛋,都放在她碗里,开口说:“面可以不吃,两个蛋都要吃了。”
白芒默默地看向江川尧的动作,眼睛直直瞅着,一声不吭。
如果前面,她没意识到江川尧特意带她来这里庆生,现在也能感受他今天的安排。
感动?
还是难过?
心里起了一点风,转而又不知去向,像石子砸进湖里,也只有打破平静的那一刻,波澜乍起。
江川尧把一小碗面递给她。
“谢谢。”她道谢。
江川尧身子往椅背轻靠:“我十八岁生日,也是在这里过。”
白芒抬起头,接话:“那你和家里关系也挺不正常啊。”
江川尧不否认:“很不正常。”
白芒:“伱亲生的么?”
江川尧忽地一笑,瞅着她:“可能、不是。”
明显的玩笑话,白芒自然好笑,又不太好意思笑出来,顿了顿,她回他:“我是亲生的,我和我妈长得很像。”
江川尧问:“你妈什么样?”
白芒吐槽:“没什么样,很没样子的女人。”
江川尧:“丁景凯真是你亲生父亲?”
白芒挤出一个笑,语气很是轻松:“他们说是,就是吧。”
江川尧:“看来你的家庭……也不太正常。”
白芒出声反驳:“那又怎么样,我正常长大了。”
两人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超过了两人连朋友都不是的关系。白芒想了想,又举起旁边的一听可乐,朝对面人说,“你好心给我过生日,就再祝我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江川尧呵的笑了,举起他的水杯,跟她的可乐碰了碰:“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夜风拂在两张年轻的脸,几乎将戾气和桀骜都吹散,只留下温柔和淡淡情绪。
白芒对生日理解很简单,要有一个蛋糕,再吹个蜡烛,许个愿。像那天欣子过生日一样,热热闹闹。但她有记忆来,从小到大,只在外婆家过了两年生日。
就是像这样,简单吃一碗生日面。
她还从没有过特意安排,充满他人祝福的生日。买一个生日蛋糕,对白蕙就是一个很麻烦的要求,她小时候不敢跟白蕙提,长大了又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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