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蒋公就经常给林善念诗,讲解诗中之意,林善肃着小脸,听的别提多认真。
三蛋和四蛋见了,也凑上去听。
唯独程洛躲得远远的。
林初想着程洛的身份,恐怕蒋公来李家屯,除了在这过年之外,还为了程洛。
毕竟,陈家是世家,世家子弟都要识字习武,没准蒋公住到李家屯,就是陈晏清让他来教程洛读书。
因此她无视程洛的反抗,买了笔墨纸砚,硬是把他押到了蒋公面前。
程洛耷拉着脑袋,蔫巴巴的跟着蒋公读书,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习武,早日打败林初!
过了几日,蒋公就不高兴了。
他把林初叫到跟前,“你不喜读书?”
“不,我很喜欢读书,家父在时也常教我写字。”林初忙道。
“那我教程洛几个读书时,你为何不来听?”
林初局促的捏着衣角,解释说:“我七岁上下,父亲也曾想送我去学堂,只是坐堂的夫子都直言不教女子,我便以为您也……怕惹您生气就没去。”新笔趣阁
“迂腐!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读书?”蒋公沉着脸,“我看你每日送了菜蔬,打完猎回来,还有两个时辰的空闲,往后你就这个时间来找我。”
“是,先生!”林初大喜,想了想又问:“先生,二丫能去吗?她聪明,仁心堂的于伯伯给了我一些药材单子,二丫已经倒背如流,字也会写了。”
蒋公道:“自然可以。”
于是,虎头和钱富贵就悲催的发现,以往蒋公是拿他们两个跟李骁比,而现在蒋公的口头禅已变成:林善这小娃娃都会背了,你看你们两个大人还不会,真是榆木脑袋!
虎头小声反驳,“先生,小嫂子那么聪明能干,她的弟弟怎么可能差?我和富贵比不过也正常。”
这话,毫无志气。
蒋公黑了脸,拿起戒尺,“伸手。”
虎头和钱富贵就被抽了一顿戒尺,两人欲哭无泪。
忙忙碌碌中,年节临近,新盖的两间暖棚中的菜蔬已经长成,林初装了满满一摞车,送到黑老大面前。
时隔半月再见黑老大,林初先是惊愕,继而向他竖起大拇指。
上一次她跟黑老大谈生意时,黑老大的手下还都是些三不着五的混混儿,过了一个月,这些人已经改头换面。
穿着样式相近的粗布衣裳,头发和脸收拾的干干净净,身姿挺拔的贴墙站着。
黑老大一挥手,他们立即露出热情的笑,活脱脱的酒楼店小二。
黑老大得意洋洋,“年婆婆说做生意跟做流氓收保护费不同,做生意要笑脸迎人,你看他们的笑能迎人不?”
“能!”
笑得可真喜庆。
年婆婆和黑老大忙碌了几日,赶在过年前将菜蔬卖了个干干净净,许多没买到的人家还下了他们定金,说年后家中办席,让他们一定要送些菜过来。
虽说新鲜菜蔬贵一些,那也比去酒楼买整桌席面便宜。
大年三十,林初来收账,竟卖了五十多两银子,她满意的翘起嘴角,当场分了林老大三成。
十五两银子。
而年婆婆这边,结算了当月工钱,按照计划好的,给了她棉布和粗布,还包了一两银子的红封。
年婆婆笑的合不拢嘴,她跟着林初干才两个月,就赚了三两多银子,还有这些布,能给她孙子做好几身衣裳,就是她和儿媳妇也能一人做一件。
回到城南的小院子,她就让儿媳妇白氏辞了浆洗的活计,明年跟她一起卖菜。
“浆洗的活计到处都是,卖菜的活就这么一家,我到底老了,做不了几年,你先跟着我历练一番,将来好接我的班。”年婆婆笑呵呵的说。
她指望着卖菜赚银子,供她孙子念书呢。
白氏迟疑道:“娘,前不久我娘家嫂子过来,她说东家无甚权势,丈夫还是李家屯的军户,这……这菜蔬生意能长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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