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粗重的呼吸声。
“王爷你看,这是属下得到的另外一份口供,口供的供述人,是东厂番子孙玉林的姘头!”江晚从怀里掏出冯盛氏的口供,递给朱由检:“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魏忠贤等人都做得出来,那么,加害王爷这种事情,属下丝毫不怀疑他们也做得出来的!”???.
朱由检一把抓过口供,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到了最后,他还有些稚气的脸血气上涌,已经是涨得满脸通红!
“狗贼尔敢!”
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门外的王承恩悚然一惊,一下就窜了进来:“王爷……”
“滚出去!”朱由检大喝一声,王承恩一哆嗦,急忙退了出去!
江晚看着暴怒的朱由检,没有说话,朱由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口供,过了好一阵,他的呼吸才稍微平缓了下来。
“这份口供但凡有一句话虚假,你江晚必定是身遭酷刑而死!”他明显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若是属实,那魏忠贤和那个贱人,就该千刀万剐而死!”
“供述人冯盛氏还在属下手中,中间人田四维,属下也接触过了,随时可以捕拿审问,而属下最近从教坊司要来的一批被发配到教坊司的女子中,就有从宫里出来,见过这冯盛氏给皇后娘娘治病的人,至于主使者,此刻更是在宫中,备受恩宠!”
江晚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此事千真万确,证据确凿,丝毫做不得假!”
“不行,那个贱人不能留在宫中,那魏忠贤老贼,也不能留在我皇兄身边……”朱由检喃喃自语道:“此事我一定要和皇兄说清楚,皇兄一直都对我很好,他会信我的话的!”
他喃喃自语了半天,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发现江晚正静静地看着他。
“对了,你现在是听云轩的执事,不过,让你在那里好像大材小用了,王府里以后重新开一个楼子,就叫听雨楼!人手和地方,长史府那边会帮你弄好,以后你就是这听雨楼的管事,这楼子以后具体的干什么,大伴回头会给你细细的说,你退下吧!”
“多谢王爷!”江晚微微拱了拱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听雨楼的管事,江晚不敢当!”
“你说我十王府是危墙?”朱由检一愣,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怒意:“江晚,你胆子不小啊!”
“若是王爷执意要将江晚查清楚的这两件事都禀报给陛下,这十王府何止是危墙,简直就是一座随时都可能倒塌的房屋,江晚虽然不才,但是胸中多少还有点小小的抱负,还不想葬身这在危墙之下!”
江晚摇摇头:“江晚何止是不敢做这听雨楼的管事,等到告退王爷之后,江晚会立刻出府,明日城门一开,就离开京城去游历天下,王爷多多保重!”
“你就如此忌惮魏忠贤那奸贼,如此不看好本王么?”朱由检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江晚的这话,无疑是在火上再重重的浇上了一瓢油。
“是!”
江晚一点都没给他面子:“王爷除了陛下的宠爱,还有什么,王爷难道没想过,若是你将魏忠贤和那客氏的逆行告知给陛下,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第一,陛下宠信魏忠贤胜过王爷,一笑置之,更甚这些话在魏忠贤的阻挠下,王爷都没机会彻底告诉陛下,那么,接下来王爷就等着魏忠贤的报复吧,向来我这人都是不惮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摩人心的,按照我的推测,等到王爷的,好一点的,是各种意外,若是魏忠贤不择手段的话,王爷急病暴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看了看四周,微微用手画了个半圈:“偌大的十王府,王爷以为有几人可以护卫王爷周全的?”
“第二,陛下如王爷所料,也信了王爷的话,那么,陛下肯定是要立刻拿办魏忠贤和那客氏的,且不说陛下会不念两人的情分,就说这两人在宫里宫外的势力,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未必逃得过魏忠贤的加害,而被逼了的魏忠贤,难道就做不出真的谋逆的事情么?”
他叹了口气:“一支佛郎机火枪就能解决的事情,王爷难道就丝毫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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